他深吸了两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肩膀微微一松,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地问司恋:“你会不会觉得我特没用?”
司恋也轻轻摇了摇头,温柔而坚定地说道:
“就跟你从前不敢开车一样,我觉得你的焦虑能具体化是好事,不敢开咱暂时就不开,你看,之后不就等来了合适的契机,克服了那种 ptsd。
现在你会怕这些,也只是暂时的,因为整件事实在是太不简单了,冥冥之中,金珊可能会通过某种方式告诉你些什么。通过一种真正的你认为不合理,另一个你却深信不疑的方式。
所以这种既期盼又害怕的心情才会让你畏手畏脚,浑然忘了你现在身子骨棒得能跟鬼干架,你可是东北纯爷们儿,阳气足得很。
窦逍,我不想用唯物主义观点去批判、校正你的想法,主要是很多东西都潜藏在你的潜意识里,在你情绪稳定时,无论是你还是我,想跟它们对抗都如同对牛弹琴。
金珊的事虽然疑云重重,但很明显的一点是,背后操控这一切、害她到如此境地的是人,是比鬼更可怕的人。
想跟他们对抗,就更要有一副好身体。我想或许只有真相大白的那天,你才会真正克服这种恐惧。
所以现在,咱先放平心态,别跟自己较劲,实在不舒服咱大不了不进去了,嗯?”
随着四周的访客渐渐增多,空气中有了些许人气儿。
窦逍原本因恐惧和焦虑而紧绷的神经,在司恋一番不疾不徐的开解中,总算渐渐松弛下来。
人死不能复生,就当他自作多情好了,可他从来都知晓金珊对他的在意,而这场葬礼,无疑是他与金珊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交集。
冥冥之中,他觉得只有自己直面这场送别,金珊才能放下在这人世间所遭受的种种薄待,心甘情愿地告别这充满遗憾的尘世,在另一个世界寻得安宁。
暮色渐沉,当确认自己的心理建设已经足够后,窦逍便示意司恋抬脚,两人并肩朝签到台走去。
这个流程里,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在王家人的注视下关掉手机。
多亏了司恋那一番温暖而有力的心理疏导,当再次踏上前往灵堂的通道时,窦逍心里仿佛升起一股无形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