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暑假从老宅回去的某一天,她就不能再走路了。”
“奶奶瞧不上她不是因为她想上位,是因为她蠢,因为她不懂事。”
“后来我爸费力地弥补我妈,弥补我。哪怕我故意把公司竞标的消息透露出去讨晋辙的好,害他损失很大一笔钱,他也没有对我说一句重话。”
“可弥补不算爱,他最爱的是他儿子。他给宋载行铺好了所有的路,愿意当他的垫脚石,打算把一生的心血都留给他!”
zoey摇摇头,“他对宋载行又何尝不内疚呢?”
宋仪卿一愣,轻轻摇头,“都一样,他们都没一个好东西。”
此刻的宋仪卿好像是展开的,她是扭曲的,她的痛苦来源被zoey一览无余,她可怜她妈爱着她妈,却痛恨与不耻她妈的疯狂行径。她一边渴望父爱,也一边埋怨憎恶她那个摇摆不定的父亲。她渴望融入宋家,渴望像宋载行那样拥有家人,可是宋家的人对她只有利益衡量。
所以她别扭,痛苦而无法自洽。
zoey也无法判断谁是谁非,似乎谁都是作恶者,也都是受害者。如果她今天不遇见宋仪卿,不看到她妈发疯,不正好碰上宋仪卿情绪的临界点,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深埋在宋仪卿心底的荆棘。
后来宋仪卿的电话响了,她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去接。
zoey看着她拿着手机出去,大概十分钟,回来时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zoey皱着眉。
“有点事,你等着我一会儿回来。”宋仪卿说着把房卡给zoey,她是这家会所的会员,常年有自己的套房可以休息。
“行。”zoey没再喝酒,脸上带着淡淡红晕,靠在沙发上没睁眼,“让人送醒酒汤来。”
“好。”昏暗灯光里,宋仪卿看一眼zoey的侧脸,最后关上门走出了房间。
包房很暖,不知过了多久,醒酒汤送来的时候zoey已经昏昏欲睡,那个可爱的服务生把瓷盅盖给她打开,“姐姐,要趁热喝哦。”
zoey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宋仪卿还会不会来,是否被麻烦事绊住了,她随手把宋仪卿给她留的房卡递出去,“带我去这儿,困了。”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