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在一众灼人的目光下泰然自若地坐上车，缓缓将车窗摇起。
“怎么挂我电话？”
季铭归显然对她刚才的行为有些不满。
“你打电话过来不是为了喊我下楼吗？我下来了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
跟她认识了这么久，他也摸清了她的性子。只是一次两次听她跟自己斗嘴能图个新鲜，时间长了，她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还是会影响他的心情。
这个女人就这么记仇吗？
“你就穿这一身衣服去参加我的新品发布会？”
短暂的沉默后，季铭归冷不丁吐出的这句看似询问实则鄙夷的问题，打了陈烟个措手不及。
“怎么了？”
她一时之间丢了防备，低头认真地检查起自己的穿着。
浅色格子衬衫加牛仔裤和白球鞋，看起来干净清爽，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阿才，先去遴选百货吧。”
季铭归摇了摇头，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
“好的。”
懂事的小弟只在需要他回应的时候做出反应。
陈烟这才明白季铭归是嫌弃她的衣品，不过她也懒得计较，她与他之间的“合作”不剩几个回合了，免得跟他产生什么不必要的分歧又节外生枝。
遴选百货这个名字听起来就跟麟光集团脱不了关系，它落座于繁华的商业街区，四周围着一圈独立商铺。
陈烟很少来这种地方，尤其是在工作日。她没想到平时她在学校上课的时候，像这样的商业区里竟还有这么多有钱又有闲的人对着一排排奢侈品包包挑肥拣瘦。
季铭归带她来到一个卖小礼服的专柜，柜姐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先生和小姐是来挑礼服的吗？请问大概想要什么样的款式？对衣服的风格和颜色有要求吗？可以给我说说，这边可以根据您的需求给你推荐。”
陈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季铭归倒是泰然自若地走到一排悬挂在墙上的裙子前，把它们一件件扒开挑选。
柜姐眼珠子在两人之间转了转，一下就看出季铭归才是那个手握决策权的人，满脸堆着笑着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