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
邹文豹第一个大叫出声,从地上跳起。他心里门儿清,当年勾结水匪一事是他向廖家出谋划策,想要踢开钱家这个破落户,将廖家远亲罗家纳为亲家。
“钱朝朝根本没有死!你所谓的钱朝楼。早在五岁时就已经早夭。”
陈晞将真相道出。
对于这事情,沈暮白是完全不知情的,她抿了抿就要干裂的嘴唇,整个人还陷于震惊之中,甚至认为陈晞是否没有查清楚就冒然指认?她暂时地忘记了要责怪陈晞为何要向自己隐瞒。沈暮白的内心之中,不愿相信恳切而良善的钱朝楼一直在骗取他们的信任!
钱朝楼那双明彩夺目的瞳孔几乎要从眼眶中跳了出来,瞪得老大,纱面之下嘴巴微张,大口地呼吸。她没有料想过被拆穿的情形,她跪在那里,纹丝不动。所有人的目光如箭一般射向她。
邹子群愣了愣,疯了似地起身向钱朝楼的位置,大力地一把扯开了她的纱面,一张极为熟悉但又陌生至极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那张脸曾经随着死讯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却无比真实地出现在这里。她还是从前那样,却随着年龄的渐长愈发动人,只是多了那道可怖的疤痕。
“朝朝是你!你竟然没死!”
邹子群有些哑然,伴随着莫大的震惊,言语中藏着难以抑制的愤怒,又与兴奋交织。被指认的钱朝朝当即别过脸去,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一种心态,一种表情,在这样的处境下面对邹子群,这个她曾经要嫁之人。
陈晞冷冷地看着钱朝朝,不像沈暮白,他的眼中不含一丝同情。很早之前,他就怀疑上了她。
“吾想这个局,你们钱家应当谋划已久。自我亮明身份见钱家、邹家两家那次,钱老夫人就假意晕倒,为的是将我的…随从大人单独引去,好杜撰那段钱朝朝因为被邹家悔婚上吊的悲痛往事。包括雨花楼,也是你钱朝朝一步步引我们去的!”
他的一字一句,像是一柄锋利的剑,直指钱家的命门。陈晞又让赵允磊拿出那盏油灯,缓缓向众人解释。
“这是致死刺史的油灯,被钱朝朝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