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是嫡子,礼制上按理来说要比旁的阿哥们高些,内务府上下皆战战兢兢等着皇帝下诏。九阿哥的灵柩很快就要停去景山那边,虽然宫内还没开始挂白幡,但人人都哭丧着脸,生怕一丝一毫的喜气会激怒皇帝、惹上杀身之祸。
太后被灌了一天一夜的药,针灸都快把她扎成筛子了,这才醒了过来。确认了九阿哥的确走了之后,苦涩的泪水让她脸上的绝望又加深了一些。
皇帝的旨意终于在九阿哥的头七时下来了。九阿哥以亲王礼制出殡,老十七在景山要为九阿哥守灵数月来赎罪。从来没见过一个长辈给晚辈守灵的,可怜老十四还一身伤痛,可皇帝哪里管这些,一声令下,就算老十四残了瘸了、趴着跪着,都不能离开九阿哥的灵前,如有违拗,立即再次行刑。
也不知是不是皇帝的手笔,还是后宫哪一位的主意,这些事情终于落入景仁宫的耳朵里。皇后虽然偏宠景宁公主,但听到九阿哥去世的消息,发疯发狂了好久,哭着喊着要出来见九阿哥最后一面,听说哭到最后声嘶力竭,一急之下竟晕了过去,最后还得叫太医去救治了才醒了过来,醒来后目光呆滞,眼里没了任何光芒,像死了多日的鱼眼一般木木的,但她终究还是没被放出来。
这次回宫后,皇帝每日都去寿康宫给太后请安,一日不落。可诡异的是他并非白日去的,而是每日寅时过去,而通常太后的起床时间是在卯时。他自个儿不睡,去到了也非要闹出些动静。且不说皇帝每次出行总是带着一大群人,入门通传离开也要通传,单说他每次去到了总要让宫人进去叫醒太后就很匪夷所思。这还不止,他还非要等到太后穿戴整齐出来接受他的请安才走。太后本就病恹恹的,被这么一折腾,本来还能出院子里走几步,现下只能整日卧床了。刚开始的几日,太后以为拖延久些,皇帝不耐烦了自会先行离开,可日复一日,她算是看清了皇帝的心思,只能配合着快些穿戴梳洗,赶紧应付他算了。
宫里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原本站九阿哥一派的大臣们都感叹世事变化,可皇帝除了九阿哥出殡那日免了早朝,其余日子都一如既往地勤政。除了应付前朝,他也未曾冷落后宫,可去的都是些没有子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