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胸口起伏不定,觉得胸中那股怒气蹭地涌上了脑门,冲得他心口和太阳穴一同发疼,忍不住微微张嘴快速呼吸。半晌,他强压着快要喷火的眼神,背着手走到殿门口,头也不回地道:“皇额娘病重,就好好在寿康宫养病吧,外边儿的事无需您再操心。儿子有空便会来给您请安的。”
第二日,皇帝带着裕妃回了圆明园,老十四造反一事自然很快就传开了,可皇帝把太后在其中的“功劳”悉数隐去,所有的错误和怒气一股脑儿地全部加注在老十四身上。听说那三十大板是下了狠手的,老十四被送回景山时已经昏迷不醒了,怕是医好也会留下残疾。皇帝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这样的消息自然是“一不小心”就被传到了寿康宫里。
太后本就因为那件事惴惴不安,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急火攻心,再次卧床不起。可她屡屡派人送信儿去圆明园都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皇帝每每收到太后的信,只简单写一两句问安的客套话便算数了。
这对别扭的母子就这样僵持了小一个月,到了最后太后已经不抱任何希望。她知道这个儿子的性子,自己越是求他,他就越记恨老十四这个弟弟。
“罢了,罢了,到底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哪里会与哀家母子同心……” 太后病恹恹地靠在软枕上,手里的信纸轻飘飘地滑落在地。
“太后……” 竹息有些颤抖地捡起地上的信,不知从何劝起。
因着是太后身边儿的老人,怕她一时没了得力的人会更加不好,皇帝没有要了竹息的命,反而让她继续留在寿康宫伺候。只是没有皇帝的圣旨,她不能踏出寿康宫半步,这辈子就等着老死宫中吧。
这一个月,抄家、流放、下狱…… 皇帝对敢帮着太后和老十四的人丝毫没有手软。那些本来以为皇帝力不从心、之前不断上书建议皇帝立太子的臣子们都心惊胆战,生怕被牵连,一时间几乎无人再敢提起此事。而老十七、慎郡王、毓郡王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