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色的长发披在肩头,每一根发丝都在贪婪地呼吸着,就像是没一簇火苗都渴望着薪柴,渴望着焚烧世界。
还没等霍姆斯看清更多的变化,镜面突然开裂,裂纹瞬间布满了镜片,让镜子中霍姆斯的身影变得支离破碎,就像是现在的他。
普通的镜子已经无法承载他的注视了。
他转过头,耳边是镜子破碎落在地上的声音,还有介乎虚幻和真实的声音响起。
有些是不知所谓的呓语、狂吼、癫狂的话语,有些带有诱惑,有些满是杀意,更多的则是纯粹的疯狂,让他的大脑无时无刻不在刺痛。
有些,是虚幻的称颂声,他们呼唤着他的名字,向他表达着尊崇和臣服。
有血刀帮帮众的欢呼,有瓦城居民的敬畏,有同伴的关心。一幕幕画面在霍姆斯的脑海中不断划过,让他在风雨飘摇的心灵之海有一片立足之地。
他们组合在一起,让霍姆斯意识到自己是谁,将他牢牢定在原地,不坠入疯狂失控的深渊。
“锚”。
霍姆斯至今为止积攒的锚发挥了作用,让他从神性的侵蚀中醒转,意识回归现实。
开门声响起,他最初的同伴进入最高层,看着他的身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们似乎有些什么想说,但看着这一幕,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霍姆斯也没有看着他们,他的眼光看向远处,看向波光粼粼的大海。
远方的海面上,一道身影隔着遥远的距离看到了那双平静的眼瞳。
他的手开始颤抖了,他试图用身体压住手,但没用,他的全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几分钟后,他的身体停止了颤抖,他一只手按住船舷,另一只手从腰间取出了一把宛若黄金制成的手枪,顶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他双目失神,脑海中仿佛有回忆闪过,最终却化成空虚。
没有指望了。
就到此为止吧。
他颤抖着手扣下了扳机。
正如他的名字(注一),他在这个故事中充当了叛徒的角色。在故事的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