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说:“三个孩子都是未满八周岁的无民事行为能力人,追究不了他们的责任。”
孙女士激动道:“那我女儿被这样了,我该找谁呢?!”
“这件事,如果一定要找责任人,那只能找学校和家长。学校未尽到监管责任,家长未尽到家庭教育义务。”
“那我可以起诉他们吗?”
“孙女士,你先冷静。”宁稚分析道,“目前来看,你家孩子至多是轻伤,这种情况,你起诉的意义不大。”
“为什么呢?为什么意义不大?他们的儿子那样欺负我女儿……呜呜……”
“因为即便起诉后证明了那三个男孩子的家长明知子女实施欺凌却纵容,或长期疏于管教导致不良后果,也只能是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对家长予以批评教育或责令接受家庭教育指导,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处罚。”
孙女士在电话那头呜呜直哭。
宁稚叹气道:“先看警方调查下来怎么说吧。”
她挂上电话,身下转椅一转,望着远处西城区方向发怔。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教育自己的儿子,绝不能让儿子做伤害女孩的事。
“叩叩。”有人敲门。
宁稚回神看去,就见张晗笑着进门来。
“本科群的微信消息你看了吗?”
宁稚拿出手机:“我设了免打扰,里面发啥了?”
“李乐不是在老家的女子监狱工作么?说最近想邀请律师到女监做免费的法援咨询服务。我看群里没人吱声,估计也是没人乐意去,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宁稚想了想,说:“李乐是……北山人?”
北山市是距离北京三小时不到的城市。
张晗点点头:“是北山没错,她就在北山女子监狱工作。怎么样?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