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会传多远?”双目凝望着北风与气势波动的草地与树木,衣角被带的微微抖动,那个孩子目送着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很远很远。”女人的声音像是初春时融化了的冰泉,滴答滴答奏鸣的水珠般清脆悦耳,“直至被桑比亚的恶魔握在手中,像玩弄着误入其境的孩子将他们的手脚折断,利爪刺破皮肤饮食着湿热的鲜血那般,鲜红刺目流入眼瞳,所以整个世界在恶魔眼中是血与鲜红交错的画面。”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再次发出声音呢?”眼睑微阖,继而视线划过漫无边际的绿色原野,重新回归一切的始末,“斩断无尽轮回的根源,只能是磨快了光阴的利剑与看清世间万物的伊拉索利诺之眼,只要”
“并不是这样的。”女人修长美丽的手落在孩子的头上,轻轻的带着祥和的爱抚打破了严肃认真的目光。女人轻轻勾起嘴角,眼角的目光放得柔和充满着温暖的光辉,她抬起一只手臂,白色的纱衣顺风飞扬,手腕上的银色铃铛发出叮铃当当的悦耳声音,与古拉奇忒鸣晓之中发出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向遥远的世界彼岸乘风而去。她仰头头望着浩瀚苍穹,东方既白吐出了几抹随意的粉黛染料,“因为啊”
咚——
又是一声悠长气阔的钟声带着卷动草地的气魄奔向远方,女人说出的话语也被带走了,前方,没有尽头
“splendid?真是的,你又在发什么愣啊,再磨磨蹭蹭的可就真的赶不上政府派发的救济粮了!”
恍然回神,少女已经走出了好远。逆着阳光,白色的发带微微轻抚,她右手惯有挎着紫罗兰藤条编制的篮子,嫩绿的藤在少女细心照料下隐然可见几根新生的嫩绿。少年手中残留的温热抵不过自身的冰冷已经逐渐消散,他微微阖上眼睑用手撑着从地上站起,手掌紧紧抠着身下湿冷的泥土,上面充斥着绿草独有的轻淡味道。
果然还是凉一点好。过热的温度会让人的心情变得焦灼浮躁而失去原有的冷静。
油绿色的草地上投下少年纤瘦的身影,也或许是因为年纪尚小加上病痛刚刚愈合,从后面看他远去的身影更加显得单薄脆弱,可当无意之中撇过他分明的棱角,却又能切身感觉到这具小小身体里所蕴藏的,如平静海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