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还好吗?”哈尔想伸手摸摸小孩的脑袋给予安慰,但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到她又强压下来,“你过度呼吸了。”
小孩又是吸了一大口空气在肺里,几秒钟后伴随沉重的哽咽重重吐出去,她的呼吸这才从急促转向平稳。
“听着小家伙,你没必要紧张。”哈尔尽可能在不触碰到她的情况下给予后者言语上的支持,“如果你不想被触碰,我就不会这么做,但夜晚的哥谭黑暗又危险,我不想和你走散,所以你最好抓住我的手,让我牵着你走一段路好吗?”
小孩看着摊在自己面前的手,迟钝而缓慢的点了下头,抬起胳膊试探的伸出去,但很快她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污垢,她很脏,他不会喜欢她这么做,她真的不想被讨厌,一想到落在身上的厌弃与嫌恶,她就觉得无法呼吸,绝望与痛苦环绕正环绕着她,一点点抽离她与外界的氧气。
但是对方的声音充满了安定的力量,递到面前的手看起来坚实可靠,她不安的摩挲了一下指腹,犹豫着要不要冒对方大发雷霆的风险把手放上去。
哈尔以为她只是害羞,于是朝她眨了眨眼睛,扬起嘴角笑着催促:“来吧,做个勇敢的女孩。”
像被车灯照到的鹿,小孩今晚不知第几次僵在原地,睁大的眼睛里瞬间溢满了水汽,豆大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冻僵的脸颊牵扯出两道晶莹的泪痕,她脆弱无助的让人心碎。
该死!他妈的——
看着再次陷入崩溃的小孩,哈尔久违的感到胸口泛起一股热气,他的心脏跟着剧烈跳动,不断将蒸得沸腾的血液输向大脑。
这绝对不正常!甚至不是常见的创伤后遗症,他知道通常情况下受到伤害的人会表现出一定的精神崩溃,但这孩子明显训练有素,就连他都看得出这一定是在长期压抑的环境下造成的条件反射,哈尔是一个绿灯,他最大的敌人以恐惧为武器,他认得恐惧的颜色。
她恐惧的来源是什么?刚才那个收了他三百美元的男人吗?他曾经虐待并殴打过她?小孩嘴角还有未愈合的瘀伤,结合她对抬手动作的畏缩可以得到证实,这是否是她逃离寄养家庭的原因?那个人渣,他竟然就这么让他走了,还给了他三百美元,他应该揍他一顿再挂在韦恩塔上吹一整夜的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