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纪闻言道:“乡约如此,无怪乎乡绅极力反对。”
朱厚照闻言心中冷笑:“恐怕不止乡绅吧,你们也担心日后百姓势大,退休之时不能作威作福吧。”
于是道:“岂止如此,朕闻洪范八政,一曰食,二曰货,经国大计惟财与赋,朕曾游历宣府、大同,也曾南巡南京,于民间生计无不深知。乡野小民俱系与有身家之人耕种。丰年则有身家之人所得者多,而穷民所得之分甚少;一遇凶年,自身并无田地产业,强壮者流离四方,老弱者即死于沟壑。故而朕屡次奉劝为民牧者若能爱民而少取,则民业怎能残弊。然朕令司礼监移文镇守太监,令其上报采风,朕于深宫也知地方官吏苛索无艺,为升官发财而竭取,小民怎以为生。”
毛纪道:“臣也有所闻,豪绅之家二三者,占据一县之地乃六、七成,更有甚者八成还多,只是朝廷若行丁随粮起之策,难免会形成租户完租,却被产主额外加租粮钱,助产主完丁之费,如此百姓负担更是加重。”
朱厚照道:“所以朕推行乡约,张璁奏报,有开明士大夫于乡里间,行约颇出其力,与百姓制义役之规,召集宗党共力其事。各村、乡以力厚薄,割租若干亩,使应役之人,收其岁入以充役费,而官无所与,彰德府百姓称便。朕提张璁为布政司使,盖有其因,日后颁行河南,然后江北行之。”
毛纪拱手道:“臣惭愧,不能识陛下之意。”
朱厚照闻言岂会相信毛纪所言,但是还是耐着性子道:“现在所做是为了长治久安,杨廷和不解,蒋冕只会埋怨,‘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毛纪闻言心中腹诽:“你真会甩锅,还有这‘知我罪我,其惟春秋’是用在这里的吗?”
朱厚照表演完,接着叹道:“只是朝廷无铸币之权啊。”
一旁张大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