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坐在御榻之上,面色凝重地看着手中这份看起来言辞恳切的奏章,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他怎么不知这官员所言句句在理,可祖宗旧制与现实困境就像两条紧紧缠绕的绳索,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想起了正德十六年来到这个世界的情形了,从历史书上的只字片语中自己笃定着一心想要重振朝纲,有所作为,却不想在这推行新政的道路上,步步荆棘。
如今这罢黜织造一事,看似只是关乎衣物锦缎的供应,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背后涉及各方利益博弈。
片刻后,朱厚照将奏本交付魏彬道:“好好收起来,誊写到纸张上,张贴在屏风上,我细细研读。”
魏彬道:“奴婢遵旨。”
朱厚照慵懒地靠在御榻之上,双眼微眯,目光缓缓扫视了一圈站在殿内的一干人等。他看似神色平静,实则内心波涛汹涌,这段日子与大臣们的周旋、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让他心力交瘁。
那眼神仿若带着几分审视,又透着些难以言说的疲惫,片刻后,他微微抬手,开口道:“张大顺之外,你们暂且退下。” 魏彬、陈敬、苏进等三人听到这话,忙不迭地躬身行礼,口中称着 “遵旨”,随后依次退下。
此刻,屋内内就剩下皇帝与张大顺两人。朱厚照轻轻叹了口气,用略带着疲惫的声音问道:“我是桀纣之君吗?”
朱厚照现在也被搞郁闷了,不禁怀疑,自己的这些努力,在大臣们眼中究竟算什么,难道真如桀纣那般昏庸无道,才引得臣子们诸多不满?
张大顺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皇帝会突然抛出这么一个沉重的问题。他微微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心下暗自思忖:皇上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自怨自艾。旋即镇定下来,连忙道:“万岁爷这是哪里话,朝堂之上君主与大臣意见相悖之事常有,满朝文武,两榜的进士,都是饱读诗书之人,谁会这样说?”
朱厚照却仿若看透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摆了摆手道:“你不用这样安慰我了,我现在也算想明白了,其实这天子和大臣也就是搭伙过日子,过得来就过,过不下去就分。以前我觉着他们忤逆我的之意,我就廷杖他们,后来自从回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