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秒,在这场生死决斗之中已经具有足够的分量。
“普罗里格先生?”特里戈诺仿佛意识到些什么,低声呢喃道。
“彭比纳走了。”普罗里格的回答十分简短。他的声音不高,只是正好能让人听到,听来比任何时候都更沧桑,更疲惫。
“”
“不用说了,”在特里戈诺发话之前,普罗里格轻声说道,“什么,都不用说。”
“我明白了。”最终,特里戈诺这样回答。
他们都知道在这样的一个时刻,无论什么语言,无论什么方式的安慰,都没有意义,都是苍白的。
他们只知道寒冰的阻隔被击破了。
凝聚在战场之上的白色海冰在同一时刻碎裂,不再为维塔的扈从们提供守卫。下方深渊之中的甲烷随着冯克的死亡而终止,它们不再高强度修复维塔的扈从群,波亚卡此时此刻也不可能再借用她所制造的棱镜进行发散光束的轰击。
她死了。
在提姆帕尼沉默地带我和萨图拉离开被冲破的帕哈生物群时,我的脑中时刻回放这个消息。
死亡在我的脑中引起了震耳欲聋的回响,但此时此刻,我却保持着几乎麻木的冷静。
她以死换来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她对死亡本身的淡然无畏至少也给予了我一些勇气。
引爆的固化海水在我们周围清空了一部分维塔的扈从群,为我们开辟了一条逃生之路。
冯克的死亡应该给我们的敌人也带了一定程度的大混乱,在固化海水引爆之后的那一刻,维塔的扈从们仿佛陷入了为时甚短的停滞,或许维塔自己一时也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愿那逝去的蓝色流星点亮胜利的明灯。
我们越过扩散的血迹,从肢体的碎块旁擦过,赶往逐渐稳住脚跟的联盟军大部,他们暂时遏制住后退的颓势,集中火力进行反击,特里戈诺的交响乐再度激昂地回响于暗黑的水域,那悲怆的管风琴之声仿佛赞颂死者无上的勇气荣光,哀悼在战争的獠牙之下粉碎的伟大生命。
两名指挥官的死亡在战场上引起的震动很快平息下去,不会被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