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下分开的时候,苟子鑫很有礼貌地跟她道了别。
目送着颜色骚包的车辆消失在黑暗里,混入远方那一盏盏灯光中,童冉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
早该习惯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下午的时候还好,这会儿全身酸痛。
第一天不方便洗澡,刚在医院吃过东西,她便直接换了个衣服,上床睡觉。
被子一盖,闭上双眼,什么都不想。
入睡还算快,可一点也不踏实,各种各样的梦,一个接着一个,导致她醒来时,还浑浑噩噩,有种仍在梦魇中的错觉。
支着坐起身,脖颈处传来一丝痛意,倒是令大脑清醒了许多。
咚。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
这下,仅剩的一点混沌也无影无踪了。
童冉警觉起来,从窗帘后面摸出根棍子。
独居时,总要准备一些防身用的东西,原本是放在床边的,只是后来苟子鑫搬进来后,才转移了地方。
她握在手心,慢慢地挪到门口,按下把手,推开一条缝。
咚,又一声。
紧接着,一道黑影背对着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捡东西,一边自言自语。
“抹个桌子有这么难吗,我记得挺简单,唔一定是这抹布不太好用……算了,还是待会儿打个电话叫个保洁阿姨过来……”
“啧,快七点了啊,差不多该准备早餐了……”
苟少正考虑着这第一顿爱心早餐是叫餐厅送过来还是亲自动手,身后响起清冷中难掩不解地嗓音。
“你怎么会在这?”
他后背一僵,连忙把昨天晚上想好的措词拿了出来。
“我是来照顾你的啊。”
童冉愣住。
虽然她心里面十分欢喜,但嘴上还是本能道:“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何况只是轻微的皮肉伤。”
“话不能这么说啊,昨天人家医生特意叮嘱了,最好有家人帮忙换药,亏你自己还是个医生,要听从医嘱懂不懂?”
苟子鑫一本正经道:“你看看你一个人出来打拼,身边根本没有其他亲人,朋友或者同事的话,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你总不能去麻烦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