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祥兵那张老脸皱成一团,忽然就哭出声来,哭得悲戚,哭得痛心,那叫一个声泪俱下,反倒让其他人不知所措。
“都是我的责任,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党和国家,对不起全人类啊……”
“哎哎哎哎王工头……你哭个屁啊,你哭个什么东西,正经一点,把头抬起来,回答我们的问题!”
大伯父仍然垂头丧气:
“我对不起组织,对不起党和国家,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全人类。”
“行行行行你甭在这儿忏悔,这儿又不是教堂,回答问题,我们要你回答问题!”
大伯父吸了吸鼻子: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审讯者们停顿了几秒钟。
“跟我们讲讲你眼中的商陆。”
开门见山,但这是个型的问题,王祥兵没想到开局会问这个,他们把自己拷过来就是想问问自己怎么看待商陆,男人愣了一下。
“商陆?”
“对。”
“你们要我检举揭发他?”王祥兵说,“写黑材料?”
“不,你只需要谈谈他,谈什么都行,我们不引导你,也没有什么目的和倾向,你别把这当做是审讯,可以谈跟这件事有关的内容,也可以谈无关的内容。”
王祥兵略微有点错愕,这可不像保卫部门的做派,他抬头看一眼黑色的单向玻璃,不知道玻璃后面坐着哪些人,从151的政工和保卫干部把商陆从办公室带走开始,整件事的发展方向就超出了他的掌控,王祥兵是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但今天审查他的人似乎对他内心里的那点小九九毫不关心,也懒得套他的话。
王祥兵不装了,擦干眼泪,握住双手,沉默了一下:
“如果要我找一个词来形容主任,那个词应当是天才。”
几秒钟后对方才回应:
“天才?”
“超级天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天才,主任总是能解决很多我们完全束手无策的难题,甚至能预见到未来会碰到哪些问题,那家伙拥有我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的洞察力——不夸张地说,那是一种可以穿透时间的洞察力,他像个先知,似乎能预知未来……可是他还这么年轻,我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