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脸的粗犷汉子瓮声瓮气地大声说着,语气中满是抱怨,已经几乎和骂街没什么两样了。
这是鞑靼左路军统帅古日布,图岩大汗的亲信,也是军中高层里少数对宁嵩不怎么服气的人之一。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古日布,你是在质疑相父的决定么?那你说说,之前我们的儿郎所向披靡夺下大月氏近半地盘,是在谁的引领之下才做到的?怎么,舍不得你的军功?”
这是新任右军统帅必勒格,原右军正副统帅都在那次埋伏与反埋伏之战中阵亡了,死在了罗刹骑兵的铁蹄之下,最终连尸体都没找回来,他就是被宁嵩举荐后上任的。
古日布是个暴脾气,当即大怒:“你少放屁,老子是在心疼这个?老子心疼的是我鞑靼儿郎!这一路撤退死了多少了?克日伦河里都快被填满了,那都是人命!”
必勒格道:“你若是不服气就带兵杀回去啊,没让你憋着。”
古日布骂道:“你当老子不想吗?要不是宁嵩用军令逼着早就带着孩儿们杀出去了,谁他妈愿意受这鸟气?”
必勒格:“呵!”
一声阴阳怪气的冷笑,顿时像是触及到了古日布最敏感的雷区,当即暴跳如雷。
“你笑个鸡毛!有种单挑!”
“难怪说你是莽夫,还好有相父压着,不然就你这样的出去和胡人开打也是送死。”
“你他妈再说一遍?!”
“嘁!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要老子说话老子就得说?”
古日布的部下忍不住道:“右帅口下留德!”
必勒格的部下反唇相讥:“关你屁事?”
“卧槽!你他妈说什么?”
“干嘛?想打架么?”
“沃日!”
“沃柑!”
左右帅手下各有几十将领,泾渭分明,于是两人的口水仗一下子变成了大型混战,庄严肃然的中军帐一下子变成了菜市场。
外边忽然传来一声大喝:“大汗到!”
帐内的嘈杂声瞬间静止,所有人齐齐站好,目不斜视,只是脸上的怒意和不满一时间却退不去。
只见大帐门口的光线暗了一下,体态肥硕的图岩大汗迈了进来,眼中隐有血丝,神情憔悴,这个把月的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