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子来喽!”
到我了!陈清欢凝神启用她最纯正的腔调,扬起自带扩音效果的洪亮声音,掐着点儿及时推动着婚礼仪式进入到下一个流程。
我必盖过那个毛小子!
当我这么多年白干的,看不起谁呢?!
底下众人都可以作证,欢婶儿就是个老练、吃得开,见过大场面的媒人,业务不是一般的熟练,独门秘技肯定也不止这一个!
没见她这一嗓子出来,底下立马就鸦雀无声嘛。
效果杠杠的!
一众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的亲友村人或扭头或抬头或踮脚,不约而同眼巴巴往村口望去。
不一会儿,方爱民意气风发的脸第一个出现,如同打了胜仗的将军如期凯旋,接着是后座上笑意盈盈、两颊红晕生香的邵敏雪,然后是蹬车蹬的两脚灌铅,恨不得把舌头伸出来透透气的伴郎团,以及迎着众多期盼的眼神不得不赶紧打起精神来,重新开始奏乐的锣鼓队。
最后面还坠着五六个小孩儿,拿了喜糖就往脏兮兮的裤兜里塞,拿了就塞拿了就塞,塞完继续追着跑,嘴上也没少嚷嚷:
“啊啊啊啊!新娘子!是新娘子!”
“啊啊啊新娘子真好看!”
“好看!新娘子!”
“姐姐姐姐,你好好看啊!”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新娘子!”
“叔叔你怎么黑黑的?”
“对呀,叔叔怎么黑黑的?”
“黑叔叔,你今天结婚啊!”
“姐姐唱歌真好听!再唱一个呗!”
“再唱一个啊姐姐!”
“叔叔叔叔叔叔叔叔,你怎么不高兴啊!”
“叔叔叔叔叔叔叔叔叔叔,你不高兴吗?”
“叔叔你为什么不高兴啊?”
叫我老婆姐姐,叫我叔叔,我高兴不起来。
爱民硬是牙齿磨得吱嘎作响,拳头攥到关节发白,才勉强按捺(音,na四声)住揍人的冲动。
都什么小破孩儿啊,张嘴就吐黑水儿!
一点儿都不可爱!
“真不高兴啊?黑叔叔,你今天结婚你怎么不高兴呢?笑一个!”
“对呀,黑叔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