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道理啊,明明我俩一起跑着来的呀!
“这什么地方?不知道找不找得到热水,你这样得喝口热水,才好得快”桂花直起腰来到处看,一片陌生。
“不用找热水了,找不到的我我们来早了,嗝,居然来早了!嗝!嗝!嗝!嗝!嗝!嗝!”完了,刚好点,又打嗝打的停不下来。
早知道就不急着跑来了。
头顶上一刻钟前还绚烂瑰丽的晚霞,已经逐渐舒展开,开始变淡变远变小,缓缓消失在天边。取而代之的是即将完全掉到地平线上的太阳,桂花桂枝姐妹俩所在的山坳周围,浅淡又近乎透明的雾气四起,眼看着就要对面不识人了。
桂花拉着还在不停打嗝的妹妹稍微挪出来一点儿,站到前不久乡里召集大家集体夯实过的大路上来。
反正暮色即将上来,从田地里回家的乡亲们已经陆续都过去了,不用再特意躲避让开了。
跟桂枝桂花一路狂奔到此不同,邮差小伙根本不急,一步三晃慢腾腾地从几米外走过来。
一年多以来,他早已跑熟了这条路线,还吸取经验教训,特意在一身绿油油工作服的左胸上钉上一个怪模怪样的金黄色胸针,免得再吓到人。
“方桂枝!是你啊,”邮差小伙走近,有点自得的点着自己胸前,“喏,你看!金黄色胸针!这下,不害怕了吧?”
从一开头儿就是她吓成那个样子,我才想到要做一下调整的,不然,不讲理的人那么多,我还要再多挨上几顿打!
“是你!”桂枝被这么一吓,终于不打嗝了,紧跟着想起往事,脸不觉尴尬地烧起来,“那个,不知道怎么称呼你呢?之前你只给送了一次我老师的信过来,就再没看到你过来,刘小哥不是说你不负责这一片了吗?”
“哦?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啊?铁军他”邮差小伙说着说着就没声了,在场一共也就三个人,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句什么。
“嗯?什么?”桂枝耐心的追问,倒不是真想知道他说了什么,是先顺着他,而不是要求他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把报纸拿出来。
又不是土匪打劫,以后还要继续打交道的,得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