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明白。
符玄,你势必要学会放下,若是当初我多算了一步、若是我没有引导那缕光矢……也许师父就不会云云的假设。
正如师父送别师父的师父。
正如自己送别师父。
但这很难。
五人于古海龙亭前举杯邀月、欢声笑语的历历幕幕仿佛就在昨日。
但最后风流云散、乃至于古海深宫之前刀锋相向、血溅当场的嘶吼咆哮、和在咆哮的海潮也同样那样清晰,越是试图遗忘,反扑的就越是猛烈。
若是白珩尚在,那两个家伙是不是就不会犯傻?
这一切的结局会好太多太多?
这个假设在他的心中已经有过十万次了。
不。
景元知道结果大概率是一样的,饮月君出于对死战遍野的同族的悲悯而心生萌芽。
持明一族捐出族地、日复一日、承袭百代守望着足以逆转生死的禁忌……却因为一纸戒律,甚至无法去动用一丝挽回死于战争的族人、那些碎茧昨日明明还是跟随于自己的同族。
这凭什么?
那位来自朱明的百冶亦然,他自铸炼宫中学成了百代机巧。
包括怀炎将军所亲传的岁阳偃偶之奥秘。
那本是老将军期望他用在自己身上,如此接替自己看照铸炼宫往后的无数千年的。
可对那时的应星而言。
留在铸炼宫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就像是吃味的老鼠,是不会再接受空待炉火满心复仇的岁月的。
他不会承认白珩的死去。
他那样骄傲的人,又怎能承认自己的失败?
她必须要活着,好好的活着!
就算死去是饮月君。
那么同样会有狂热的龙师打开潜渊阁的禁忌之门,不惜举族之力,协助那位带来岁阳再生的巧匠做出尝试:
为了持明的存续!
哪怕死去的是应星……徒留白珩,这没有铸炼宫道行的开拓者。
但她必会找到她那位触及禁忌的血亲用以尝试。
那位玄黄交汇的前任司鼎先生断不会拒绝他的姐姐的。
许多仙舟人至今都无法承认的是,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