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唐母已经回到老宅安抚唐奶奶,打算晚点再将带她过来。
苏挽歆将手机放回口袋,走去卫生间准备洗个脸。
寒冷刺骨的水迎面而来,冲走附着在脸上的那层透明膜布,她得以大口大口的呼吸。
干燥冷冽的空气前仆后继地涌进鼻间,冲散缠绕在神经上的无力与挫败,她得以重新冷静下来去思考。
苏挽歆双手撑在洗漱台上,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她的眼睫、鼻尖、下颚处滴落。
她仰起头,直视镜中人,像极铩羽而归的失败者,落荒而逃,狼狈不堪。
第一次是陈老被劫,她和手下差点死在爆炸中。
如今是第二次,她枉有神医头衔,却无法救亲近之人。
曾经的一身傲骨,被残忍的事实捏得粉碎。
她恨,恨自己不够强大。
师父说得对,心有的牵挂越多,就必须变得更强。
强到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倒下。
强到可以为身边的人撑起一边天。
她,的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砰——”
镜子四分五裂,裂成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镜中人也随之荡然无存。
特制的皮手套保护着苏挽歆的双手,这是她取血后专门带上的,避免在这人来人往的公司落下蛛丝马迹。
她缓缓收回砸镜的拳头,脸上泛着淡淡的水汽,桃花眼凝视着支离破碎的镜子,眸中深邃如渊,是写不尽的决绝。
她,会做到的。
踏出卫生间,电闪雷鸣在身后,而她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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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樾琛没有再继续沉湎于过去,他粗略算过日子,集团的年会就在这两天。
虽然没有办法及时赶回去,但敌人可不会甘心一直等下去。
他必须尽快回去,回到她的身边。
不仅因为担心,也因为思念。
时隔十年,哪怕记忆再深刻,重回故地也会产生偏差。
更何况茫茫森林,要找到当年奔走逃亡的路线谈何容易。
在唐樾琛还在和记忆作斗争时,白棠月递来了一张地图。
时过境迁,原始森林也会因为一些自然灾害的出现而产生改变,但现在他手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