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执念如闪电般贯穿他的全身。亚瑟深吸一口气,再次卷起身体。这次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肌肉纤维撕裂的声音,但疼痛已经无关紧要了。锉刀重新抵上绳索,亚瑟发疯般地来回磨割,完全不顾动作发出的声响。
麻绳的纤维一根根断裂,只剩下最后几缕细丝顽强地连接着。他的手指已经被锉刀磨破,但机械性的动作仍在继续。随着最后一声细微的\"啪\",绳索终于断裂了。
亚瑟像一袋土豆般重重摔在地窖的泥地上。撞击的瞬间,他感到脊椎传来一阵剧痛,肺部空气被全部挤出。但比起倒吊的痛苦,这种疼痛几乎算是一种解脱。
他的耳朵里充斥着血液重新流动的轰鸣声,像是有一千只蜜蜂在颅腔内振翅。外界的声响全部变成了模糊的、扭曲的杂音。亚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像面条一样绵软无力。长期倒吊导致血液循环严重紊乱,他的身体暂时失去了正常功能。
浓密的乌云吞噬了最后一缕月光,世界陷入绝对的黑暗。奥德里斯科帮的两个成员围在地窖入口处,煤油灯在他们脚边投下摇曳的光圈。
\"你确定听到里面有动静?\"一个戴着破毡帽的壮汉用枪管顶了顶帽檐,地窖里传来的闷响让他指节发白。
瘦高个蹲下身,耳朵贴近地窖木板:\"像是重物摔——\"
马蹄声。
起初只是遥远的震动,像地平线传来的闷雷。转眼间就变成暴雨般的轰鸣,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营地里全部奥帮成员像受惊的鹿群般猛然抬头,手中的枪支胡乱指向黑暗。
枪火先于马蹄声到来。
一道刺目的火光划破黑暗,瞬间照亮了周路冷峻的侧脸——他单手持毛瑟c96,枪身平举如法官的法槌。子弹穿过五十码的黑暗,精准地钻进毡帽壮汉的眉心。后者的头猛地后仰,毡帽飞向空中,在煤油灯的光晕里缓缓旋转。
\"敌袭!\"瘦高个的尖叫撕裂夜空。剩余成员像炸窝的黄蜂般散开,手中的枪支喷吐出慌乱的火舌。子弹盲目地射向黑暗,却只击中了几棵无辜的树,树皮碎片四溅。
这些枪火反而成了他们的催命符。
三十码外,哈维尔·埃斯奎拉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温彻斯特步枪稳稳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