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拽着她的帽子就将人提回来,按在身侧,俯身靠过去,手指缠着姜雪蕙颈间的带子,一圈 、两圈、三圈,直到姜雪蕙被他拽着亲手送到自己面前,才缓缓问道,“你刚刚为什么捂我眼睛?”
近在咫尺的笑容落在姜雪蕙眼中,和地狱的邀请函毫无区别,她被吓得眼角泛红,密密的睫毛微颤,眼里升起一层薄薄水雾,一动也不敢动,抿着嘴不知该如何作答。
谢危眼神凉浸浸的看着她,指尖轻轻一拽,披风滑落肩头,耷拉在腰间。姜雪蕙眼眶含泪,泪珠盈盈欲滴,终是忍不住扑簌簌落下,大哭起来,呜呜呜,他是要掐死我,还是给我一刀,上朝不能带刀吧?,不会要用我的簪子吧?呜呜呜……
“别哭了!”谢危嫌弃的靠后去,“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话,为什么捂我眼睛?”
赤色的官服下摆还被姜雪蕙踩了一个黑乎乎的脚印,清晰可见。
姜雪蕙捂着脸坐在一边呜咽着抽泣着,可怜兮兮的,谢危也不着急,就这么静静等着她。
捂眼有什么用,捂住眼睛就能忘记死在冰天雪地里的三百条稚嫩鲜活的人命吗?捂住眼睛就能忘记大乾皇室推他一个稚子送命的卑劣行径吗?捂住眼睛就能忘记母亲泣血流泪的眼睛吗?捂住眼睛就能忘记生身父亲凌空射向自己的那一箭吗?那个畜生,踩着自己亲身骨肉加官进爵,居然还有脸在朝堂上作威作福!
谢危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渐渐赤红,阴鹜目色中渗着寒意,原本清冷气质倏然变得阴狠乖戾起来。
“谢先生,”姜雪蕙拉拉他的衣袖,好不容易找回了理智,开口解释道,“我知你畏寒,猜测您应该不喜欢雪天。而且入冬这几个月以来,您答应来姜府教我学琴的日期总是更改,我算了算,更改前的日期都恰好是下雪天。所以我才贸然去捂您的眼睛,不想让您看到雪,心情不愉快。抱歉,是我唐突了,您别生气了。”
谢危冷哼一声,这番说辞糊弄谁呢,扭头故意将这副他本欲藏于人后的一面展露出来,“姜大姑娘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聪慧许多,就是不知道这话几分真几分假?莫不是为了替人圆谎,才编出这番漏洞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