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我自己想做的事,但我不想建立在半数人的牺牲上!我不想看到这么多人死去,我不想看到这么多人痛苦!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只有一个人牺牲就能结束这些事情,为什么不能是我?!”
“那别人就想让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你的牺牲上吗?!”
“那又怎么样?!反正到时候只要把我的身世告诉他们,他们很快就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样的话,你的牺牲就没有人记得——”
“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任何人感恩铭记,我只要他们好好的活在新的世界!就算彻底忘记我,就算厌恶我也无所谓,只要他们能好好的活着就好!”
“那你要让我们怎么办?让语安和你爷爷怎么办?你要我们怎么办!”
梵妮无法再忍受林语如此大度。
“我们无法厌恶你,无法忘记你,只能在一遍又一遍的回忆中更加痛苦,直到我们死去。你要我们活在那个所有人都忘了你的世界,你要让我们变成患有癔症的人,你要让我们永远痛苦下去吗?!”
人在情绪上头时,永远无法意识到自己到底说出了怎样伤人的话。
“你要我们怎么忘记你?我们怎么能忘记你?”
梵妮的哽咽嘶吼钻入耳中,让林语从情绪中清醒过来。
她茫然地看着眼前泪水流了满脸的三人,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泪水更加汹涌,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张着嘴,哑着声说出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先回去了。”
梵妮胡乱抹掉眼泪,道:“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走走。”
拉开会议室的门,希佩靠在毛毛身边,一人一狗坐在一旁,似乎是在等会议结束。
林语失魂落魄地走出,并没有注意到她们。
希佩想要上前,却被毛毛咬住了袖子。
“毛毛你干嘛啊,林语姐姐哭了!”希佩着急地拍打着毛毛的嘴。
毛毛摇摇头,把希佩拉到身后,自己则跟在了林语身后。
伏纳德从会议室走出,弯腰抱起希佩。
希佩揪着伏纳德的衣服,快要哭出来:“爸,林语姐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