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舅舅!瓦西里舅舅!”母亲的声音穿透了夜空的寂静,尖锐而颤抖,就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那两个男人闻言,用沾满熊血的手在额头上画了一个诡异的三角符号,那是黑大人的标记,是恐惧与死亡的象征。柳德米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们脖颈处,那里蔓延着黑色的血管,就像套娃裂缝里渗出的污渍,扭曲而邪恶。
灵堂设在废弃已久的铅矿厂内,阴森而荒凉。生锈的轨道车上停着一口猩红的棺材,仿佛是盛放着恶魔的囚笼。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铁锈的味道,让人作呕。柳德米拉数到第七根蜡烛时,突然,遗像里的外祖母转动了那双早已失去生机的眼球,浑浊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拖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套娃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最外层的人偶嘴角竟然裂开到耳根,血红的颜料顺着木纹流淌下来,宛如泪水一般,在无声地哭泣着诉说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去和外婆道别。”伊万舅舅的手搭在了柳德米拉的肩头上,他的指甲嵌进了她的棉袄,冰冷而坚硬,就像死神的触手。
柳德米拉战战兢兢地走向那口猩红的棺材,她看到棺材里的尸体穿着朱砂染就的寿衣,然而,当她定睛细看时,却分明看见有一团沥青状的人形生物正趴在尸体的喉咙上,贪婪地啃噬着。她颤抖着插上三炷香,可是,那腐臭的呼气却猛地扑灭了火焰,仿佛是在嘲笑她的无力与恐惧。
午夜钟声在废弃铅矿厂的废墟中回荡,沉闷而悠长,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就在这时,柳德米拉感到手中的套娃开始发热,温度逐渐升高,烫得她几乎要松手。她紧咬牙关,按照父亲的嘱咐,颤抖着点燃了那块尸蜡。火苗瞬间窜起,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无数细长手臂的投影,它们扭曲着、舞动着,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黑暗中向她伸来,想要将她拖入无尽的深渊。
就在这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