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什卡,那只陪伴了娜斯佳足足五年的玳瑁猫,此刻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姿势站在那面古老的穿衣镜前。它的身躯僵硬,琥珀色的瞳孔在昏暗的房间中闪烁着,宛如磷火在荒坟间跳跃,带着一股不祥之气。三十七分钟,一分一秒都不曾偏移,它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仿佛被某种来自幽冥的无形力量死死定住,成为了这深夜里最为渗人的存在。
“小坏蛋,你到底在看什么?”娜斯佳心中虽有不安,却还是忍不住蹲下身来,伸出手,想要抚摸那熟悉的猫背,给予一丝慰藉。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柔软猫毛的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猛地袭来。那不是她所熟悉的温暖与柔顺,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坚硬,就像是人的指节,隐藏在猫毛之下,散发着阵阵寒意。
巴布什卡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触碰,猛地回过头来。那一刻,它的瞳孔缩成了两道竖线,像是深渊中的裂缝,透出一股令人心悸的邪恶。喉咙里,更是滚出一声沙哑的冷笑,那声音,竟如同一位年迈的老妇人,在无尽的黑夜中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娜斯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身体不由自主地跌坐在地上,后脑勺狠狠地撞上了那冰冷的铸铁暖气片,疼痛让她短暂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在这时,月光恰好掠过镜面,洒在她的身上,也照亮了镜中的景象。她看见自己,竟然穿着一件1942年的粗麻丧服,那陈旧而沉重的布料,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伤与诅咒。而她的怀里,抱着的竟然不是一只活生生的猫,而是一具猫的骸骨,那白骨森森,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让她彻底陷入了恐惧的深渊。
第二天清晨,天色尚带着一抹未褪的灰暗,娜斯佳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带着巴布什卡踏上了前往镇上兽医诊所的路。诊所内,谢尔盖医生正坐在那盏昏黄的灯光下,手中捏着x光片,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诊室里,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与一股难以言喻的猫尿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