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尘衣被她的话逼得眼尾染上殷红,眼中闪烁盈盈泪光,他嘴唇嗫嚅,几乎说不出话,只觉难堪,哪还有当初张扬的模样?
纳兰镜闻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用指腹轻拭眼尾落下的湿润。
“所以你这两天那么安静,是觉得只要你乖一些,听话一些,我便不会抛下你而选择他,是吗?”
赤尘衣垂着眸,默认了。
纳兰镜闻气笑了,“在你心里,我便是那么一个人吗?”
赤尘衣慌了,连忙摇头,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我不是……”
“我,我只是害怕……”
他到现在还有种不真实感,他害怕那日听到的是假的,他害怕一切都是假的,害怕只要他戳破,所有幻想就破灭了。
纳兰镜闻看到他红了眼眶,火气也消了大半,可更多的是疼惜。
是自己让他变成如此患得患失的模样,甚至认为,只要他伏低做小,便能不被抛弃,说到底,是自己的错。
她想让他变回以前张扬自信的模样,又谈何容易,而且这两日,她害怕刺激到他,也从未问过他这些年的事情,也没问他这一身伤到底是谁干的。
她想让他自己开口说,可如今看来……
赤尘衣拉住她的衣角,凄凄哀求,“我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
纳兰镜闻心中一痛,将人抱了起来放到自己腿上,一个带着安抚怜惜的吻落在干涩的唇瓣,赤尘衣突然停止了哭泣,整个人僵硬地坐在她腿上,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似的,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纳兰镜闻不说话,再次落下一个吻,只是这次是落在他的眼睛上。
赤尘衣呼吸都停滞了,揪着她衣角的手用力到骨节泛白,纳兰镜闻擦掉他的眼泪,“既然不信我,这次陪我一起去吧。”
……
赤尘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到这的,只记得那人温柔地吻他,轻轻擦掉他的眼泪,替他穿上鞋,又带着他上了马车,到了这来。
沈惜阴沉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落在他身上,随即对着纳兰镜闻举起酒杯,“王爷,您好不容易有空,这次我们可要一醉方休啊!”
赤尘衣不喜欢沈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