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化工厂。"晴岚起身拍去手上雪沫,看见容妃眼底闪过的讥诮。三日前朝会上,正是这位蒙古格格的父亲率先反对"女子干政",如今倒像是换了副面孔。
容妃的护甲轻轻划过玻璃罩,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妹妹近日读《列女传》,倒是悟出个道理。这女子就像藤萝,总要依附着"话音未落,忽被一声巨响打断。试验田东侧的暖房轰然坍塌,腾起的雪雾里夹杂着硫磺气味。
晴岚推开上前搀扶的宫人,踩着积雪疾步查看。断裂的檀木梁下压着半截铁皮管道,正是她设计的热水循环系统。翡翠忽然低呼:"主子看这榫头!"断裂处整齐如刀切,分明是被人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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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后的梅坞幽香浮动,乾隆望着石桌上残局,执黑子的手悬在半空。吴书来悄声禀报试验田事故时,他手中的云子"嗒"地落在"天元"位。
"可伤着了?"帝王的声音平静,唯有棋子上的裂纹暴露了心绪。
"皇贵妃娘娘无碍,只是"老太监欲言又止,"容妃娘娘当时在场,说是受了惊吓。"
乾隆忽然想起去年秋狝时,晴岚执意要试骑蒙古进贡的烈马。那马突然发狂冲向断崖,她在最后关头勒紧缰绳回头笑道:"皇上看,这马镫铁链被人磨薄了三成。"此刻他凝视棋盘上被困的白龙,突然拂乱棋局:"传傅恒。"
当暮色染红琉璃瓦时,乾隆站在懋勤殿的百年楠木书架前。指尖抚过《农政全书》书脊时,触到一道新鲜的刻痕——这是晴岚做标记的习惯。他顺着刻痕抽出一卷《河防一览》,泛黄书页间飘落张工笔绘制的《高炉剖面图》,边缘批注着奇怪的符号:"co排放需控制"。
"皇上果然在此。"晴岚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她抱着满怀书卷跨过门槛,发间还沾着草屑,"臣妾正要找万历年间治河的卷宗"话音戛然而止,她看见乾隆手中的图纸。
暖阁忽然陷入奇异的寂静,西洋座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乾隆举起图纸对着宫灯细看:"这些符号,可是海外文字?"
晴岚的指尖掐进掌心。穿越以来最危险的时刻,不是面对刺客刀锋,而是此刻——她看着乾隆映在灯下的轮廓,忽然想起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