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张紘玥忽然起身，素手掀开东侧珠帘，露出雷媛与费舒颜的院落方位，\"那两位妹妹院里的灯，可比咱们这儿亮得早呢。\"她转身时鬓间步摇轻晃，\"听闻费姑娘父亲上月刚呈了《削藩策》折子？\"
周衍杯中酒液微漾，倒映着跳动的烛火：\"紘玥想说什么？\"
\"我想说……\"张紘玥忽然逼近，指尖抵住他胸口，\"王爷的刀能斩断铁锁，却不知能否斩断京都垂来的丝线？\"她蓦地抽身，\"去费妹妹处吧，她父亲在朝堂咬得紧，王爷总不好冷落了人家。\"
夜风裹挟着残雪气息涌入，周衍望着她阖上的妆奁，终究拂袖转身。行至费舒颜院中，见少女正对镜卸妆，铜镜映出她脖颈处未消的守宫砂。
\"王爷来得比妾身想象中早。\"费舒颜起身时，鬓边牡丹金簪勾住纱帐。
周衍抬手替她摘下簪子，动作却未如表面温柔：\"费姑娘可知，北地玫瑰带刺，摘花人若不用心，是要被扎得满手血的。\"他松开簪子任其坠落，\"令尊的《削藩策》，本王在军中每日晨省都要诵读三遍。\"
费舒颜指尖微颤：\"那是朝堂……\"
\"朝堂？\"周衍忽然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