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本王再问你,你可知罪”
王敬之颤巍巍的扣头“王爷,臣不知,臣只知道,北凉经过王爷清理,军力大减,民间百姓逐利而行,弃地从商者比比皆是,新军建立,抽调民力无数,税赋担子又回到了百姓的头上,长此以往,北凉必将大乱”
呵,周衍都给气乐了“一派胡言”
周衍的冷笑声在大殿内回荡,惊得檐角铜铃簌簌作响。他踱步至王敬之跟前,玄色蟒纹靴尖轻点青砖,发出清脆的叩击声:&34;王大人既说本王清洗致乱,不妨看看这三日刚呈上来的北境十六部粮仓存录。&34;
袖中甩出厚厚一沓黄绢,沐云忙不迭接住展开。绢帛上朱红批注如血痕斑驳,却见往年亏空接近五成的军粮仓,今岁竟盈余了五车粟米。王敬之瞳孔骤缩,额角冷汗浸透官袍,却听周衍声线陡然拔高:&34;司徒家四子,占着远东一带漕运使的缺,十年间倒卖官粮八万石,这等大蠹不除,北凉何日能安?&34;
“去年查出司徒家与邺城城主府,光是家丁仆役就有两万余人,私军达到四万之数,哪一个不必本王组建的新军多?”
王敬之面如死灰,周衍俯身盯住他溃散的眼神:&34;你道新军抽调民力?你们豢养的私兵,可比本王的新军多三倍不止!&34;
于南祖自班列中出列,素白广袖拂过玉笏:&34;王爷明鉴,年前,吾等核查过三十六处铁矿,往年士族侵吞三成铁料,如今尽数充作军资……&34;
老臣们面面相觑,忽见周衍解下腰间蟠龙玉佩:&34;此物可调北凉三军,即日起交予王大人。&34;满殿惊愕中,周衍字字如刀:&34;各家各族给王大人备的礼单,比本王案头的军报还厚三寸吧?明日校场点兵,王大人若能带着这些大族家丁私兵也去冀北给本王救回两万百姓,杀敌三万余,本王自当谢罪。&34;
王敬之突然直起佝偻的脊背,从袖中抖出本泛黄账册“王爷要查贪墨,是不是先查查李云轩等流,这是李云轩自打掌管暗卫以来,北凉大小官员送与李云轩的礼单,王爷觉着老臣收受贿赂多于他人否?这本账册,是不是比起老臣家里的也不遑多让”
当王敬之那处账册的时候,于南祖就眯眼而笑,王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