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净裙角后,诚管事又伺候净了手,李德裕才坐回她身旁,沉声道:“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刘绰点点头,将今日发生的一切——从虫袭到擒获女巫,再到杜府中白管事与周婆子的供词——悉数道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条理分明,将错综复杂的线索梳理得清清楚楚。
“所以,孙济是串联这一切的关键。”李德裕眸光微冷,“他利用白管事和周婆子的仇恨,设计了这个‘交换杀人’的局,而他自己则除掉了王顺。”
“不错。”刘绰轻叹,“但孙济背后一定还有人。虽说他一个医者,也可能会有尸油。可放置那些符牌又是为何?杜相和许祭酒将符牌藏了起来,猫鬼咒杀的谣言不照样传开了?留在现场的东西越少才越不容易留下破绽。”
李德裕沉吟片刻:“符牌上的内容直指马嵬驿旧事,幕后之人必与舒王有关。”
“我也是这么想的。”刘绰压低声音,“但孙济一死,线索怕是又要断了。”
“未必。”李德裕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孙济死得太巧,恰恰说明幕后之人慌了。他越是急着灭口,留下的破绽就越多。”
刘绰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
“孙济的济生堂、他的家人、他平日往来的人——这些都是突破口。”李德裕握住她的手,“这几日我不回国子监了。不管这幕后之人是谁,咱们一起跟他斗上一斗!”
刘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安定了几分。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怎么来得这么快?国子监···”
李德裕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低声道:“我一直派人暗中保护你。虫袭的消息一传来,就立刻赶来了。学业的事,你也不用担心。我在率性堂已经积了十一分,再有一个月就能监外历练政事了。”
刘绰心头一颤,原来他一直在默默守护着她。
而他马上就要以全优成绩毕业了。
很快,他也会踏上仕途。
“二郎真厉害!”
李德裕被她夸得嘴角微翘,刚想说什么,马车却突然一顿,停了下来。
车外传来诚管事的声音:“郎君,县主,济生堂到了。”
济生堂位于长安城西市附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