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缇却抬手止住她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您总说我心眼小,可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里,心眼小些才能活得长久。”
她俯身靠近铁栏,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况且,我不是你,我永远都会给自己寻得一条谋生之路,从前的我或许还会像你一样,不惜一切代价,护住所珍视的。
而是你们教会了我,让我明白,想要的从来不是鱼死网破,而是在这绝境中,亲手为自己凿出一片天。
梅宫正,这世上从没有绝路,只有不敢走的人。我做的,便是在这万丈深渊里,给自己架一座能进能退的桥,哪怕这桥,是用骸骨垒成。”
说罢,温以缇不再看梅宫正变幻莫测的神色,广袖翻飞间转身离去。
脚步声由近及远,唯有一句清冷的话,留在空荡荡的牢房里:“我永远会遵守承诺,坚定心中所想!你是输了,而我才刚刚开始!”
梅宫正望着那抹逐渐远去的身影,佝偻的脊背不知何时挺直了几分。
原本布满血丝的眼底,怨恨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浑浊却柔和。
梅宫正缓缓闭上眼,像是卸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重担,面容竟浮现出一丝释然的笑意。
她拖着沉重的镣铐,她一步步蹭回角落。当后背贴上潮湿的墙壁时,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仿佛此刻身处的不是阴森的牢房,而是某个温暖的归处。
梅宫正最后看了眼透进铁窗的月光,靠在墙上神态安详而惬意。
“如此便好那她腾出那个位置便没有白费,她能安心去寻她的强者了”
她轻声呢喃着,声音渐渐消散在寂静的牢房里。
这一刻,她的面容前所未有的平静,仿佛已看到了心之所向的彼岸。
温以缇垂眸疾行,广袖下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掐出的月牙形血痕混着冷汗,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宫灯在她身后投下摇晃的影子,如同她此刻剧烈震颤的心神,唯有刻意放缓的脚步还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果然果然如此”温以缇在心中低喃。
曾经盘旋在心头的猜测,如今被梅宫正的话重重敲定。
原来自始至终,这后宫的腥风血雨不过是正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