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数围过来的下人在乎的自然不是什么翠儿发卖不发卖的事儿,在乎的肯定是皇太孙身体,这么一碗鹿茸、人参的十全大补汤,还是血气方刚年纪,不发泄出来就憋着,可莫要憋出了问题才好。
皇太孙倒是镇定,赶走所有人,倒在自己床上继续睡,只是那晚皇太孙做了怎样浓烈的春梦,只怕除了近身伺候他的席今朝,其他人就全数不得而知了。
就是自那一晚起,福华宫大换血,连带米大娘子身旁都被换了两个丫鬟一个嬷嬷。
福华宫众人见识畏惧皇太孙威严,不敢逾越一步,即便皇太孙性子一上来定要留下米大娘子在他殿内夜宿,底下人的哪个敢当自己瞧见了?
只要米大娘子一没哭二没喊,众人都只当自己是个行走的瞎子。
“哦,对了,”太子妃又想到一事儿,对皇太孙道,“三日后,谢府的嫡孙出生,我要借你的砚姐儿一用,将她带去一道参宴。玥哥儿,谢家大郎与你同在国子监受学,你与他即为君臣又为同窗,也得去贺喜一番才好。”
皇太孙黑着连,一脸“我不想去,也不想借人”的表情。
昔日同窗,那谢家大郎只比他大一岁,与他表妹同样青梅竹马,如今都喜当爹了,可他现在连岳母都未搞定!有什么喜好贺的?
“莫要想着天下世间你最惨了,”太子妃轻飘飘道,“这儿可有人比你还惨的,你君表哥如今都二十有一了,宁大娘子如今还未点首下嫁呢,你又算得了什么。”
“他活该……自作自受。”皇太孙丝毫不以为意。
当日嫌弃人家力气太大、武功太高直说自己身板弱不娶,后来出门被劫匪殴打被宁大娘子救下才知人家好处,如今苦练武功求佳人芳心,求了足足四年还未开花结果,惨者,君晨曦最是也。
……
皇太孙回到福华宫,进了门便直向莞茶院而去。
如今的莞茶院与五年前只种茶花的那院子完全不一样,名贵花草各种树木,现在的园子里全数皆有。
当下正值五月,栀子花香一路从院子里溢到外头,甜腻香甘,一路腻到过往的之人的心坎里。
院子中守门的丫鬟远远瞧见皇太孙拐进月洞门,站在原地深深一福礼,无声从侧门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