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饮茶,辫子向两旁划去,露出后颈一处被钳子捏过一般的印记。
“罗大夫瞧过了,他说我身上的问题是在娘胎中过毒,且可能身世有异,麻烦您帮忙看看。”
李雨微手指搭上她的脉搏,结合少女眼底下的青黑,确实是慢性中毒之相。
毒素堆积在血管内,刚好吃了某种诱发的食物,激发了毒性,开始对身体造成影响了。
再看她的五官面相,本应是投了极好的胎,是享受家族荣华富贵的千金小姐才对。
她收回手指,目光停留在她满是茧子和伤痕的手上。
“邵姑娘可否详细说说家里的事,尤其是你家里人都是做什么的。”
茶香袅袅中,邵姑娘捧着精致茶碗的手指微微发抖。
&34;我爹在城东经营邵记包子铺,祖传三代的老字号。祖母年轻时是本地最好的稳婆,听说当年连郡守夫人生产都是她接生的。&34;
李雨微注意到她左手虎口有烫疤:&34;这是&34;
&34;八岁那年端蒸笼时烫的。&34;少女下意识缩手,&34;那年郡守家的安宁小姐来送年礼,我忙着蒸三鲜包子招待,没留神&34;
&34;那位小姐与你很亲近?&34;
&34;嗯,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缘分。&34;
邵姑娘从怀里掏出块褪色绢帕,&34;这是我及笄时小姐赠我的,用的蜀锦料子。每年生辰之前都会来一趟,一来是给我送生辰礼物,二来是看望我祖母,感谢她当年接生之恩。&34;
“哦?接生的恩情,需要每年送礼看望?”
“嗯,听闻是郡守夫人难产,若不是找到我祖母出手,就一尸两命了。”
“难产?可是用了产钳助产?”
“对呀,我听他们聊天说起过,小姐刚出生时头很大,用产钳辅助拉出来的。”
李雨微心中了然,“那你可知道自己的后颈上有个印记?”
邵姑娘下意识地伸手在后颈处摸了摸,拉过辫子遮盖,“祖母说是小时候被狼狗叼过一次,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