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皇帝的呼吸声愈发急促,自己的头也低得更低:“此事虽波及宫人,但两位娘娘未必知情。如今两位娘娘已经在殿外候着,不知皇上是否要见。”
他犹豫片刻,又道:“抱狗的丫头可意已经端着花盆回去了,奴才正在着人审着。已经上了大刑,她却依旧一问摇头三不知,要么就是真一无所知,要么就是有人专门训练过的硬骨头。再有,奴才不知道顺意吞下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为了吞下硬物自尽,还是为了将物证毁尸灭迹,皇上,这——”
若是要找到她吞下的东西,那唯有剖尸取样了。
皇帝脸上的戾气一闪而过:“剖!你现在就领人去抄检了钟粹宫和花房。”
又定了定神道:“将婉妃和纯嫔带进来。”
婉妃和纯嫔两人一同急匆匆进来,脸上是如刚刚的青蕙一般的茫然和震惊。
如今那碗绝子药已经不再是重点了,白莲教教众出现在后宫中,出现在宫妃身边,出现在皇帝自己的后宫里,已经是泼天大事了,一个不好就是动摇江山社稷,当真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皇帝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番,眯眼道:“婉妃你是朕从江南带回来的汉女,纯嫔也是江南的官吏献给朕的汉女。”
两人出身都不高,又都是汉女,所以自潜邸里就交好,而皇帝如今不得不怀疑,这份交好和出身后,还有没有旁的什么隐情。
崔善亲自领着人来找自己的宫人,顺意和可意又双双不见,婉妃和纯嫔俱是惴惴不安,生怕被卷进延禧宫的纠纷里,一同来此请罪,如今见皇帝的态度更是慌乱,只敢喏喏称是。
皇帝又问道:“顺意和可意是你俩身边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惊慌,婉妃青灯古佛久了,少与人言,如今更说不出来什么,倒是纯嫔胆子稍大些,回话道:“皇上,二人是臣妾与婉妃姐姐身边的二等宫女,是进宫后内务府拨来伺候的。因着皇上在潜邸时给臣妾们的贴身宫人改过名字,都以心字结尾,所以臣妾们照着顺心和可心的名字赐了名,不知她们二人犯下何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