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陶杯的破碎,杯片四处迸溅,发出清脆的声响。而戚福则死死地盯着墙上那晃动的影子,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备二十张浸过火油的牛筋网,叫老六带上他的短弓。”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犹豫。
说完,他转身离去,脚步匆匆,仿佛整个宅院都因为他的决定而开始躁动起来。然而,仅仅片刻的功夫,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破败的地窖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这股味道与血腥混合在一起,如同一股强烈的冲击波,直冲进他的鼻腔。他皱起眉头,对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感到十分厌恶。
他慢慢地走近被囚禁在木柱上的人,屈起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那人的锁骨。指尖与森森白骨相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声音。
\"亥时三刻换防?\"他的声音低沉而冷酷,如同寒冬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沾着盐水的皮鞭突然像一条毒蛇一样缠上了囚徒的脖颈,囚徒的喉咙里发出一阵濒死的嗬嗬声。
在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中,他缓缓地俯下身去,皮鞭擦过囚徒痉挛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那咱们酉时三刻去道贺。\"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戏谑,但更多的是无情和残忍。
更夫敲到第七声的时候,戚福紧紧地贴着冰凉的砖墙,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右营那边飘来的热闹气息与啱城的普通生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异常的热闹让他心生警惕。
他顺着暗角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突然,暗处传来一阵衣帛撕裂的声音,他的瞳孔猛地收缩,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妙。他毫不犹豫地反手拔出短刃,与此同时,众人也迅速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刃,紧紧地跟在少爷身后。
戚福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粗麻布料,由于太过用力,他的指节都深深地陷入了布料之中,甚至连腕骨都因为过度发力而泛起了青白之色。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右眼贴近破口,透过这个小小的缝隙,他看到了帐内的情景。
帐内的昏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将他的瞳孔染成了琥珀色。在这昏黄的灯光下,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