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准备开口告诉汪叨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的时候,一缕细若游丝般的黑色雾气忽然闯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那缕黑雾就像是有人用一支蘸满了浓墨的狼毫毛笔,在蔚蓝的苍穹之上轻轻勾勒出的第一道笔画。眨眼之间,这道笔画竟然变成了一道粗壮的烟柱,破土而出,直冲天际。
远远看去,那烟柱宛如一只从地府深处伸出来的巨大鬼爪,无情地撕开了层层叠叠的云层,露出了后面隐藏着的狰狞面容。
“狼烟起了!“戚福的呼喊被狂风削去尾音,他单手扣住木柱,另一只手朝着起烟的地方指着。汪叨笑了,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安静的躺着,嘴角挂着笑。
驻拉面色惨白如纸,双膝重重地跪倒在地,身躯前倾,双手无力地撑着地面。寒光闪烁的利剑,则无情地压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剑尖已经深深地刺入了肌肤足足有三毫米之深。
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喉咙处传来,仿佛一条毒蛇蜿蜒而上,迅速蔓延成一道细长的血线。
驻拉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剑身随着王的每一次呼吸所产生的微妙震颤,那是一种独特的、充满杀意的节奏,就如同王在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时一般冷酷而决绝。
这把剑正死死地抵着他跳动的命脉,只要王稍稍用力一挥,他便会立刻命丧黄泉。
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驻拉,那张英俊而威严的脸庞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那双深邃的眼眸犹如鹰隼一般阴鸷凶狠,透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
驻拉不敢与之对视,只能低垂着眼睑,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与汪叨临别时的场景,以及他们二人共同定下的那个暗号。
当初的约定在此刻变成了悬在脖子上的一把利刃,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驻拉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髓深处发出的那种宛如枯枝断裂般的轻微声响,仿佛预示着他生命即将终结的哀鸣。
\"报——!\"一声高呼骤然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只见一名身披重甲的亲卫如疾风般冲了进来,单膝跪地之时,身上的铠甲相互撞击,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
一股带着浓烈血腥味的劲风席卷而来,将营帐的帘子吹得猎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