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苟洪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汪叨和戚福身上。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汪叨脖颈处因愤怒而暴起的青筋,以及戚福那紧绷到极致的下颌线条。突然间,苟洪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的笑容,那笑声仿佛来自地狱深处,令人毛骨悚然。尤其是他的尾音,拖得异常绵长,就如同一条淬满剧毒的蛛丝一般,紧紧缠绕住人的心神。
“既然你们两个想要化解这深仇大恨,为何不干脆用血来洗净手中之剑呢?”苟洪的话语犹如一阵寒风,吹得在场之人皆是心头一紧。
听到这话,汪叨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野兽。他的双手猛地用力拍打在身下的青石地面上,只听得“啪啪”几声脆响,他那粗壮有力的五指竟使得坚硬的青石骨节都发出了即将断裂般的声音。
汪叨抬起头,迎着东方天际那即将破晓的微光,缓缓眯起了双眼。他额头那道狰狞可怖的刀疤随着面部肌肉的抽动而扭曲变形,看上去就像一只蜿蜒爬行的蜈蚣。这道伤疤乃是城卫军抓捕他时所留下的印记,至今仍未完全愈合。此刻,在微弱的天光映照下,那暗红色的血痂显得格外醒目。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他朝着身后的城卫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扔出两把长剑。
“喏,自己选吧!”苟洪冷冷地说道。
一直沉默不语的戚福突然呼吸一滞。他垂下双眸,死死地盯着自己虎口处那块厚厚的老茧。他又怎会看不穿苟洪此举背后暗藏的阴谋诡计呢?只是眼下形势逼人,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
在这片紧张压抑的氛围之中,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青鸟啼叫声。那声音婉转悠扬,在向人们宣告着新一天的到来。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这美妙的鸟鸣之声,隐藏在那扇巨大屏风之后的弓弩已经悄然上弦,蓄势待发。那绷紧的弓弦就好似响尾蛇高高翘起的尾巴,随时准备给予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