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站着的戚福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肩胛像是失去控制似的,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他紧紧咬住后槽牙,以至于腮边的筋肉因为过度用力而纠结在一起,形成一道道突兀的青筋。可是即便如此,他仍然不敢有丝毫松懈,始终保持着双手捧着的姿势,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引起苟洪的不满。
此刻,一滴滴豆大的冷汗不断从戚福的额头渗出,然后顺着他的脊椎缓缓滑落,最后悄然无声地落下。
一声凌厉的呵斥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死一般的寂静,瞬间将这片空间撕裂开来。戚福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猛地一颤,他的瞳孔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骤然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只见两名身材魁梧、全副武装的城卫军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踏入屋内。他们的肩膀上架着一个身形佝偻的人,那个人低垂着头,破烂不堪的中衣松垮地挂在身上,露出了后背那片令人触目惊心的景象。
那人的脊背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血痂宛如狰狞的爬虫,紧紧攀附在苍白的肌肤之上。这些创口有的已经愈合,留下了暗红色的印记;有的则仍在渗着血丝,仿佛随时都会重新裂开。远远看去,那密布的血痂和创口竟然构成了一种诡异的图案,恰似一件由痛苦织就的衣袍的纹路。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苟洪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阴恻恻的笑容。他的笑声在此时显得尤为突兀,混杂着周围铁器相互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愈发显得刺耳难听。
“呵呵呵……”苟洪一边笑,一边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正在给他揉腿的妇人退到一旁。随后,他用手指向那个被架进来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光芒,说道:“听说阿福你对那些人的脸孔记忆犹新啊?怎么样,不妨仔细看看这人背上的这道刀疤——你可还记得在福卫军中,是否有人受过如此深可见骨的重伤?”
听到这话,戚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的目光缓缓移向苟洪所指之处。刹那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那个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身影竟然与记忆中的蒲凡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一股浓烈得让人作呕的腐肉味道扑鼻而来,直冲入戚福的鼻腔。他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口鼻,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