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福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右手下意识地抚摸着手中短刀的纹路。突然间,远处的木质栅栏轰然倒塌,巨大的震颤顺着地面急速传递过来,仿佛要一直爬上戚福的脚底才肯罢休。
就在这时,月亮终于突破云层的重重封锁,洒下清冷的光辉。借着月色,戚福毫不犹豫地抬脚跨过了主厅的门槛。踏入屋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的血泊,在残烛微弱光芒的映照之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抬头看去,只见房梁之上悬挂着一只巨大的铁笼,里面正有一滴滴浑浊泛黄的液体缓缓滴落而下。
一名守卫见状赶忙上前,递上一块布条。戚福却轻轻地摆了摆手,表示拒绝。随后,他迈步向前走去,靴跟毫不留情地碾碎了地上半截染血的断指。
东方之处猛然传来一阵清脆刺耳的铁器撞击地面之声,犹如夜空中骤然炸响的惊雷一般,打破了原本死一般的沉寂。紧接着,那营帐的帘子被猛地掀开,一名守卫疾步冲了出来。只见他身上所穿的衣物之上竟然还挂着几缕碎肉,令人毛骨悚然,但他的眼神却是清亮无比,恰似那刚刚经过淬火之后锋利无比的刀锋,闪烁着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东南角地窖!”守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手中那柄沾染着鲜血的刀尖在地面迅速划出一道蜿蜒曲折的红线,仿佛是在指引众人前进的方向。站在一旁的戚福微微颔首,表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就在这时,他敏锐地瞥见了对方衣袖口那不易察觉的细微颤抖——显然,这个年轻的守卫尽管表现得如此果敢坚毅,但终究还是没能改掉一紧张就下意识咬紧后槽牙的习惯。
当那二十七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匪贼被高高吊起悬挂在辕门之前的时候,戚福特意踱步走到了第七根木桩跟前。此时,那绳索已经深深地勒进了匪贼们早已溃烂不堪的皮肉之中,然而其中一个匪贼突然间抬起头来,目光恰好与戚福的视线相撞。刹那间,戚福只觉得自己像是跌入了一片深不见底、宛如深渊般的寂静之中。
与此同时,山寨之外不知从何处飞起一群受惊的老鸦,它们扑棱棱地扇动着翅膀,发出阵阵惊恐的鸣叫,划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