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测员抱着记录本奔向炮兵阵地的瞬间,夜枭的啼叫突然撕裂寂静。拿破仑的后颈汗毛倒竖——那不是夜枭,是普鲁士侦察兵用桦树皮哨模仿的联络信号!
……
阿尔贝少将一手紧握着佩剑,一手握着望远镜。
这位年轻的将军正站在指挥所的了望塔上,望远镜镜头里,燃烧的麦田像地狱的裂口在平原上蜿蜒。他的尾戒无意识地摩挲着围栏,蓝宝石切面将月光折射成破碎的星芒。
“将军!右翼观测哨传来信号!“参谋贝尔蒂埃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木梯,镶铜马刺在台阶上擦出火星,“塞吕里耶将军的轻骑兵和佩里尼翁将军的枪骑兵可能遭遇俄军的主力!“
阿尔贝少将的瞳孔骤然收缩,望远镜急转向东侧防线,本该布满堑壕的阵地竟空无一人,只有几面残破的军旗在热风中苟延残喘。
他的手指突然攥紧黑色的单筒望远镜,那些被烧焦的麦秆倒伏方向呈现出诡异的放射状,宛如某个巨人用火把画出的巨大箭头。
“德赛!你的预备队还在等什么?”阿尔贝少将的吼声惊起夜栖的渡鸦。
咳嗽声从塔楼下方的阴影传来,德赛准将佝偻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夏夜热浪融化。“按计划咳应该等哥萨克人进入“他的声音被突然爆发的炮火吞没。
西边天际亮起妖异的紫红色,拿破仑的炮兵阵地开火了。十二磅炮弹撕裂空气的尖啸声中,年轻的科西嘉炮兵少校正站在弹药箱垒成的临时指挥台上。他的衬衫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后背的布料上,用火药灰画的坐标网格正随着肌肉起伏扭曲变形。
“装填链弹!“拿破仑挥动三角旗的残影在炮火中明灭,“让那些俄罗斯枪骑兵变成碎木偶!“
第一波炮弹像死神的镰刀掠过麦田,俄军引以为傲的装甲雪橇在火光中解体。裹着铁皮的桦木碎片与人体残肢一同飞溅,将燃烧的麦穗染成猩红。但拿破仑的嘴角没有笑意,他的计算出现了1秒的误差。
“弹着点偏北……“他扯开衣领咆哮,锁骨处的旧伤疤在火光中宛如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