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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和阿莎丽成婚的那天,成为我们几个最大的节日。
大家欣喜雀跃,热闹非凡,高高兴兴连跳了三天。
水溶已经在村长的举荐下,进入了县委办公室工作,担任办公室主任,他文采飞扬,见解深刻,又雷厉风行,很受县领导器重。阿莎丽在当地建立了“语言教室”,在这片土地传播法语和法国文化,还被地方文化局聘为形象代表。
婚礼上的阿莎丽,如仙女般美丽,洁白的头纱如水般垂下,水溶精神利落,英气十足,两人看上去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由得感慨上一世的富贵闲人,终于在这一世过得结结实实、神采飞扬,他不仅兑现了给阿莎丽的承诺,而且他做到了他所说的:他说永远不要离开羽人哥,只要待在羽人哥在的地方。
河伯也去了舞会,他会弹琴,会弹新疆的冬不拉,还会跳舞,身体放松,毫不拘谨,眯着眼,陶醉地顿肩、走步,按照自己的节奏,谱自己的舞曲,步履沉稳,好像在跟遥远的什么人共舞,率性而自然。
“河伯,您看天上的星星,哪一颗最亮?”,山泽窝在河伯的怀里,指着夜空问。
河伯心满意足地绽开笑脸,“最亮的是地上的人,是我的山泽小朋友”,说着在山泽绯红的脸蛋上深深亲了一口。
大家都来给河伯敬酒,河伯会讲汉语,还会讲哈萨克语、蒙语,他不时切换着语言,跟不同的人聊天,他博古通今,贯通中外,坐在人群的中间,鹤发须眉的他宛如神仙。
“他到底是什么人呢?”,我仍旧解不开这个疑问。
平日里的河伯仍默默地在马场忙碌,像一位交响乐队的指挥家,所有的马都是他的队员,他挥动着指挥棒,所有马就自动走位,乖乖完成任务。
他还会经常跟羽人哥讨论中外哲学,从柏拉图讲到黑格尔,从叔本华聊到马克思,从墨子聊到荀子,从王阳明讲到悉达多,他们似乎不知疲倦,越讲越深,经常聊到深夜,直到马群熟睡。
“羽人哥,河伯像是很优秀的哲学家”
“没错,他学识太渊博了,哲学似乎是他的生命”
可是我翻遍资料,也没看到当世有他的记载,转念一想,如果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