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辜。
他这些年看着殿下在仇恨里挣扎,如今只盼求得一个圆满:“殿下,要不了多久了。”
成王败寇,长临皇室也该血溅三尺偿还武安灭国之恨。
纪宴霄掀起眼帘,雪色身影靠在车厢一侧,像是一尊悲天悯人的菩萨,被洗刷污垢的雨声覆盖,沉寂在漫漫长街的汴京。
“马车太慢了。”
……
“哗啦哗啦——”
汴京别院又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院中一地的碎碗,褐色药渍东一片西一片,就好像一块破布被丢到了这荒芜之地,无人问津。
纪烨晁双眼猩红,逮着人就打骂不松口,又一个婢子捂着额头的伤口惊惧跑了出来。
沈文瑶是选了不少信得过的婢子来别院,来给纪烨晁擦洗换身,照顾起居。可奈何后者经过一连串的打击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说一句丧心病狂也不为过。
江惜霜此刻也到了汴京别院。
怎么说她与纪烨晁曾经有过婚约,这样的烂人她是愿意来看看其下场的。
庭芜和纪宴霄还没有到,江惜霜便向姜藏月走去,脚尖避开地上的凌乱,让贴身婢子收拾出一处干净桌椅又点上熏香,旁边插上新鲜的花枝,芬芳扑鼻。
桌上还有今年新到的茶,江惜霜泡好茶,含笑邀她入座:“安妹妹……不若尝尝我泡的茶?”
姜藏月坐下:”好。”
“江姑娘对安二小姐当真是好。”满初带笑将糕点也摆在桌子上:“殿下也正是担心安二小姐出门不便,这才派奴婢随行。”
“兄长?”姜藏月顿了顿。
近日的事情太多,她倒没留意纪宴霄吩咐满初跟着她。
“殿下挂念着安二小姐。”满初行礼,这般礼数自然是演给江惜霜看的:“临行前殿下告诫奴婢,若安二小姐少了一根头发都要拿奴婢问罪。”
姜藏月眸光微闪。
她大概知道他这样安排是因她不愿意暴露身份的缘故。
江惜霜单手支颐:“哦?是挂念担忧,还是只为监视怕撞破他的好事?”
满初行礼:“江小姐或许对殿下有误会。”
见姜藏月看过去,江惜霜略微靠近了些:“安妹妹虽与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