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滨拖着两条断腿,反而平静下来。
兴许纪晏霄也不全是为了自己,有一个人一直在其中有影子,只不过他现在才看明白就是了。
而这个人
这个人到如今他才心知肚明。
是姜月。
安乐殿的姜尚宫。
大雁成群,黄昏弥漫,热意总算是下去一些。江惜霜随手给姜藏月搭上披风。
“你身子弱。”她目光追随着大雁的方向,说:“安老夫人去世,廷尉府显得更加清净,安永丰这几日也忙着打击沈氏,想来是没空管你的。”
“打起来好啊。”江惜霜又笑了:“谁都能在其中奋力一搏不是么?”
姜藏月收回目光,研磨手中香料。
“沈丞相今日去了暗刑司。”江惜霜单手支颐:“那夜铜雀台陈滨是证人,应当见过纪烨晁后又去提审陈滨了。”
铜雀台之事后,朝中人人自危,一时间风声鹤唳。
“我瞧着这太子是真真切切的废了,也不知道二皇子有没有机会上位。”
她又开口:“这长临皇朝是越来越乱了。”
雾气浓郁,淅淅沥沥小雨又下了起来,风吹动少女鹅黄罗裙的裙摆,将桌案上的花枝吹得左右摇晃。
姜藏月双眸很淡。
“太子被废,”她道:“二皇子总归是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