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架上新旧沾染的血迹重叠,他被绑在架子上,头上的小窗是开着的,窗扇随着风声摇晃。
沈丞相目光定定落在他身上。
“本宫是太子太子”
“是东宫太子”即便到了这步田地,纪烨晁口中也还在呓语着。
沈丞相神情更是疲惫了几分。
早在文瑶当初说要亲自教导纪烨晁的时候他就该阻拦,不应该因为对儿女的恻隐之心让文瑶将纪烨晁溺爱到如此地步,担不起风雨,也担不起太子的名声。
东宫太子对权谋心计不过是了解一些皮毛,对与大臣交往的手腕一窍不通,却整日听着文瑶妇人之见,没出几年就养成了这副样子,与沈氏也不亲近,甚至对他这个外祖父也是敷衍。
“外祖父”纪烨晁听见动静,忽而眼里有了光。
沈丞相见锦衣卫退下,这才极其缓慢开口:“烨晁,太子被废了。”
这话一出,原本就苍老的老者更是一瞬老了十几岁。
“怎么会!我是父皇嫡出的太子,废了我,难不成改立纪烨宁吗?”纪烨晁瞬间激动起来。
他知道他做错了,可那日不过是着魔一般,他不是故意的。
沈丞相道:“你以为你只是踩了圣上的逆鳞?”
“还会有谁?还有谁在害我?”纪烨晁在刑架上挣扎起来,他五官狰狞,再难保持往日的模样。
“你不仅得罪了圣上,因为你的癫狂还得罪了世家朝臣,甚至得罪了圣上面前能说得上话的高显,而他们与吏部尚书纪晏霄早已达成了同盟。”
“外祖父!我不想的!那日在铜雀台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沈丞相再次看了他一眼。
身后亲信垂头不说话。
铜雀台之事定然是被人算计,但此刻木已成舟再说这些也是无用功,谁知道其中还有多少人在推波助澜。
沈氏与纪烨晁都一样陷入漩涡,在朝堂上不断被攻击,来得实在猛烈。
二皇子更是以纪烨晁有旧疾为由,打压沈氏提拔的朝臣官员。
如今沈氏只能避开锋芒,甚至交任手上不少事务,减少上朝议事次数,这才勉强蛰伏起来。
就连户部尚书都开始查起了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