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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怔了片刻,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狰狞,看着董盈儿喝道:“你害朕?”他虽竭力表达自己的愤怒,可喉中却好似堵着个什么一般,只能发出嘶哑浑浊的声音,若是不仔细听,根本无法听清究竟在说些什么。
众位太医面面相觑,他们的确是没有查探过皇帝的身子,已然驾崩的龙体岂是人人都能触摸的。况且有夏青之前的话在前,谁都知道皇帝是身子本就不行了才如此,太医们做事从来都是保守,明哲保身最重要,哪里会想到这里。懿德太后神情微微一动,随即摸上了自己的手指上的红宝石护甲,厉声道:“查!”
“陛下不想听,臣妾便也不说了,臣妾可是恨善解人意的。”董盈儿咯咯笑起来,然后对这一边的陈公公道:“去把药端过来吧,陛下这最后一碗药,臣妾得亲自服侍他喝下。”
“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想来,还真是舍不得动手呢。”董盈儿含笑道。
哑婢张了张嘴,似乎有些茫然,蒋阮皱眉道:“还不出去!”哑婢这才连忙退了出去。哑婢走了后,蒋阮才揉了揉自己的额心,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可如今外头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也无从知晓。这些日子她待在屋里,虽然没能出去,可每日站在窗前或者是在院子里走走的时候,到底还是看出了些端倪。
董盈儿笑了笑,俯身凑近了皇帝,似乎在仔细倾听皇帝的话,闻言就道:“陛下这话可是冤枉我了,不是臣妾要害你,是你的好儿子啊。”
懿德太后没有说话,目光在宣沛身上稍稍一停,宣沛的神情很是平静。懿德太后慢慢的收回抚摸护甲的手,淡淡道:“查,彻查全宫!”
只是萧韶连“恨”的情绪也没有,对于南疆,他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因为这是他能做的事情。他这一生,好似并没有什么目的,也不知道自己踽踽独行的意义在哪里。或许接受锦衣卫,为洪熙太子和向小园报仇才是他活着的意义所在。所以他也的确这么做了,不顾自己的生死,漠然的看待自己的性命,孑然一生,直到遇到蒋阮。
早晨虽然没有日光,却也将林管家的脸映照的分外清晰,若是仔细一些去看,便能发现,那张沟壑纵横的脸上此刻的痕迹已然淡了许多,人的面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