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与另一个女人比较的时候,总是希望能看到另一个女人极其失败的一面。丹真也是一样,她希望看到蒋阮最为后悔和失落的一面,不能动手杀了她,又迫不急待的想要撕开蒋阮的从容,所以,在蒋阮刻意的引导下,丹真会以为,蒋阮如今能如此平静都是因为那张圣旨带给她的希望,只要毁了“希望”,就相当于毁了蒋阮的信仰,蒋阮的整个人,也就会日日活在绝望里了。
蒋信之皱了皱眉,显然董盈儿问的这个问题并不怎么令他愉悦,只是秉着客气的心思还是道:“正是。”
“哦?”蒋阮偏过头,避开了她的手,盯着她的眼睛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呢?因为萧韶?”
同京城中鸡飞狗跳的情况不同,蒋阮所处的环境倒似十分清幽雅致。每日来伺候的婢子是个哑巴,从来不说一句话,而除了这个婢子,她见不到别的人。这屋里倒是东西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几本游记,大约是为了给她打发时间用的。果真,是宣离下的口令,琦曼动的手,也知道她还有利用价值,倒是没有过多的为难与她。
站在门口的并不是哑婢,相反,同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的哑婢相比,这个人一站在这里,就是天生要夺人眼球的存在。这是一名穿着大红色长裙的女子。只是这衣裳同锦朝的衣裳又是不同,上面洒满了金粉,金线绣着繁复的图案,即便是在没有日光的天气,好似也在闪闪发光一般。薄纱红衣,露出纤细的腰,上头叮叮咚咚的缀着一个个小铃铛,脚上竟也是没有穿鞋,只在脚踝处挂了一串青绿色的铃铛,更显得那踩在地上的赤脚白皙如玉,仿佛是雕刻成的古玩一般。
若是以前,蒋阮自然是大无畏,可如今正是怀了身子的时候,便是不为她自己考虑,也要为肚里的孩子想上几分。所以一直以来,她将丹真的情绪小心翼翼的引导着,丹真骨子里是个不认输的人,下意识的还想要与她比一比。这是身为女人的自觉。譬如方才,丹真本身已经长得极为美貌,可今日这一番作为,还是看出来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蒋阮便又不是个男人,哪里就称得上丹真为自己如此精心打扮,自然是因为丹真心中还是存了与蒋阮一较高下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