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深深喘了两口气,这才回道:“一直都是在金家药铺抓的药,可这半月来他们一直没有开铺子。”
萧明月本来要走的,听到是金家药铺时便多问一句:“为何没开?”
胡婶替老媪接过话头,说起人家事来简直神采飞扬:“你不晓得,上个月金家孙辈小三郎死了!”
萧明月一愣。
胡婶说起死人来也有几分惋惜,但更多的是旁观者的热闹劲:“这眼见寒冬要来,关外不太平,听说小三郎抵抗外夷尸骨无存,送回来的只有沾血的破烂衣裳,随后家中药铺便都关了。我听说啊,金家的难事可不止这个,听闻大房寡妇凌氏要过继儿子,二房秦氏就折了小三郎,这个节骨眼你说糟心不糟心?”
老媪煞有介事地附和:“真糟心。”
萧明月捧着热乎的烤饼微微蹙眉,脑海中浮现出金家小三郎内敛含蓄的模样。
他今年也就二十有二,分明是大好年华……
胡婶也没留意萧明月是什么时候走的,她捡了个碎木垫在屁股底下,挪至老媪旁:“只可惜这世道不安,算他命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