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支箭又射了出去。
陆姩的心猛地一落。
陆行之出现挑了那支箭,护下陆灏,他警惕地环伺周围:“这便是乌州的待客之道,你们可知伤的可是长明王之孙,是帝王宗亲!”说罢拧眉看向失魂的陆灏,“你在做什么!”
陆灏却是推开陆行之:“滚开。”
陆行之顺着兄长的目光看向远处,女子一袭白衣犹如仙神,她就这般站在残阳中,裙摆随晚风漾开,鬓角那缕飘逸的青丝,正勾着最后一缕暮光。
是她。
陆行之缓缓垂下手臂。
那一年惊愕她“死”去,他的心是平静的,甚至有一丝“庆幸”,这种“庆幸”相对的是暗疾。
她幸好死了,他的心思才能永藏心底,不被天地所知。
可最后一次去侯府探望中毒瘫痪的义兄时,途径院中柿子树下,他见到一块崭新的木牌,上头镌刻着“唯愿阿兄长乐永康,一世平安”,那一刻,他平静的心湖皱起波澜,且强烈感应眼前的这一场悲剧不过是她的谋局,她以假死脱身苦海而去。
庆幸她“死了”,又庆幸她还活着。
陆行之的矛盾源于心底的隐晦,他可以正视一切唯独感情。这是他与陆灏最大的区别。
陆灏甩开陆行之的手,用力拔掉肩上的箭矢。
他往前走了几步,每一步都踏于刀剑,缓缓抬起手臂试图朝向陆姩。
“过……来。”
陆姩知道,他肢体变得如此迟缓是毒蛊未清所致,因为惧怕假死被他知晓,亦惧怕他的追寻,所以才狠下心这般对他。
他一定为此备受煎熬。
陆姩从未想过会再见他,若再见,当初不该让他受尽苦难。
陆姩下意识地垂下眸来,清冷开口:“汉家贵客,我等在此奉迎你们,请入北域。”
“你痛吗?”陆灏眼角微红,凝视着她仿若进入无人之境,他这般问着,“尚林火海,你有痛吗?”
这场情劫到底该何解。
生死别离之后,他第一句问的竟然是她痛不痛。
陆姩只觉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