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堂屋之中,不敢跪,也不敢泣,只低声喊了句,“父亲,息怒。”
“临川!”
外头没有临川的声音,倒是传来裴海低沉的回应,“老爷,属下在。”
“大海,进来!”
待裴海推门而入,裴渐冷笑起来,“差人去小佛堂,给萧氏好生收拾行李,一会子跟着她尊贵孝顺的长女回去吧。”
裴海躬身,“是,老爷!”
“不,海叔!父亲……,父亲,使不得啊!”眼瞧着来真的,裴秋芸登时失了分寸 ,接了母亲回郡王府去,那刘珂登时就能以乱了纲常道理的,即时休了她!
不不不!
扑通!
再度跪下的裴秋芸,抓住了父亲的衣物,“父亲容禀,这万万使不得,父亲还在,我这一干的兄弟也在,哪里就让母亲到名郡王府杨养老送终的道理。”
说到这里,眼泪再忍不住。
汩汩淌落,“父亲也知,女儿在郡王府,过得也不是那般的风光,真是接了母亲回去,自然是要惹了郡王爷不喜。”
“你也知自己嫁出去了?”
裴渐狠狠转身,低声重喝眼前之人,“如若不是瞧着你在郡王府如履薄冰,我何故留着你母亲,你非但不知我的苦心,反倒是入京不过两日,在你弟妹跟前,虚张声势,竟是做起恶来!”
啊?
“没有!女儿心疼弟妹们还来不及,父亲误会了。”
“你给岸哥儿媳妇送个美婢,存的何种心思,我岂有不知,再言一次,给安王爷奔丧之后,滚回滇南,好生守着世子。镇国公府好,你这郡王妃就坐得稳,如若你乱挑事儿,莫怪辰哥儿兄弟……,不管你。”
此话,说得极重。
裴秋芸听来,更觉五雷轰顶。
她愣愣落泪,喃喃自语,“我做了明郡王妃,不也是给弟弟们添光加彩吗?”
“好生想想,是你依仗公府多来,还是公府要仰仗你吃饭?”
裴海在旁,终究有些看不下去。
这才走到跟前,袖口拢住手,轻轻放到裴秋芸跟前,“郡王妃起来吧,老爷若不是心疼您与几位公子,就老夫人犯下的这些事儿,早有人要收拾了。”
“谁来收拾?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