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娘这话,委实是狼心狗肺了些。”
“康王殿下?”
“父皇在宫中久候姑娘多时,如今危难之时,姑娘还是莫要意气用事了。”
赵构目光沉沉,一动不动盯着李师师的态势任谁看着都是刻意压抑怒火,可眸中隐隐的恳求却也是一览无余,天家尊贵皇子,难得这般低声下去,若换作是从前,怕是任谁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天皇贵胄,有朝一日,也会对卑贱的娼女这般。
若换作是从前,她流云定然是要忍不住暗自笑骂几声,可如今,阿姐便是不说,和她朝夕相伴这许多年,她又如何看不出,阿姐这轻描淡写一番,背地里是受了多少苦楚。
再是沦落贱籍的娼女,在家国危难之前也知晓为国效力,可笑那些素日里满口仁义道德高高在上的主顾,这等时候,明明舔着脸要等人做事,可真得了好却还是抹了脸就不认人,这点子委屈,自然也是受得!
心中陡然一阵清明,流云也是躬身行了礼,随即也是头也不回就往外走。明显的放肆让赵构的面色越发难看,耳边陡然一阵嗤笑,看着李师师终于是缓和了神色,赵构却也是心中一松,主动让出一条道,眼见着李师师依旧是一动不动的态势,他终于是忍不住,“李姑娘?”
“康王殿下怕是不知,那金国大太子这条线,说来也不是我一人之力,说来,康王妃,也是出了力。”
“李姑娘!”
“枕边人是什么德行,再清楚不过便是自个,康王殿下若果真有疑,不若趁此时机,回康王府瞧瞧,少不得,也是会发现更多有趣的!”
“女人家从来都是睚眦必报小心眼的主,李姑娘浸淫这市井这许多年,自然也比寻常女人更了不得,”
任店处,泥灶房内,
看着不发一言的柳程,孙二娘的目光也是环顾着空荡荡的周遭,明显是散发着血腥味的狭小空间内却是一如从前收拾的干干净净,任谁瞧了,都得说一句“妥当人办妥当事儿。”低声嗤